第25章:書院風波
話說那葉子青與黑魁二人,一路上快馬加鞭、毫不停歇地朝着江南疾馳而去,其目的便是要全力追查那玉面佛的行蹤。然而,待他們抵達江南已然過去了數日,可卻始終未能打探到哪怕一絲一毫有關玉面佛的消息,甚至連哪裡發生了命案之類的情況,都未曾有絲毫聽聞。
就在這一日,葉子青與黑魁在一家酒樓裡暫且停下,打尖吃飯。正吃着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有人提及那望北樓即将要重新開張了。葉子青的心頭猛地一動,瞬間便想起了鬼影萍風給三位大師的那封信中的内容。
随後,葉子青轉過頭來,對着黑魁問道:“你在最近這段時間裡,可曾聽說過空來大師、玄聞大師以及白松道人要來望北樓這件事?”黑魁神色依舊平淡,回應道:“前幾日就已經有所耳聞了,據說望北樓要在三個月後重新開張,依我看來,這三位大師定然是會前往的。怎麼?這與那玉面佛又有着怎樣的關聯呢?”葉子青一臉認真嚴肅地問道:“那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從紅樓拍賣會那裡偷來的那封信上的内容?”黑魁顯得自信滿滿,回答說:“當然記得,信裡所寫的是:鳳凰涅槃,佛魔不分,黑白不明,正邪兩立。”
葉子青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接着又問道:“鳳凰涅槃,你說這是不是指的刁總捕頭呢?”黑魁一臉迷惑不解地問道:“就算刁總捕頭的名字中間有個鳳字,可是這一次他受傷之後,也并沒有看到他的武功有更為顯著的突破啊。”葉子青想想也覺得确實在理,如果刁鳳來的武功真的更上了一層樓,那麼在他與玉面佛交手的時候,必然不會輕易就讓玉面佛他們逃脫掉。于是便又接着問黑魁:“佛魔不分,這應該說的就是玉面佛吧?”黑魁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這句應該指的就是玉面佛。”葉子青繼續讓黑魁進行分析道:“那黑白不明,正邪兩立。這兩句究竟意味着什麼呢?這江湖之上也沒見掀起多大的風浪啊。”
黑魁将腦子裡的信息都彙集起來,苦苦思索冥想了半天,突然猶如覺醒了一般,說道:“我知道了,黑白不分,說的應該是棋盤上的黑子與白子。”葉子青急忙問道:“這話怎麼講?”黑魁解釋道:“過幾日在春曉書院會有一年一度的棋局大會,據說這一次春曉書院偶然得到了一個天下難解的殘局,會在那一天公布出來,想必這就是黑白不明的意思吧。黑白不明的意思就是指沒有公開的殘局,要不然為何不寫黑白不分呢?”葉子青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倒也不失為一種較為合理的解釋。那正邪兩立呢?”黑魁面露為難的神色,說道:“正邪兩立不就是正邪不兩立嗎?這世間向來就有正邪之分,我覺得沒什麼值得深入探究的。”葉子青搖搖頭道:“鬼影萍風不會無緣無故地寫這麼一句話給三位大師,必定存在着其他的深意。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知曉了其中一句的可能含義,不如就去春曉書院看看那個殘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黑魁附和道:“我也很想瞧瞧讀書人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那一座被稱作春曉書院的所在,呈現出一種極緻的甯靜與古樸之态。春曉書院的建築風格可謂别具一格,那飛檐高高翹起,鬥拱精巧别緻,雕梁畫棟更是美輪美奂,無不彰顯着古代建築藝術那令人驚歎的精妙絕倫之處。朱紅色的門窗與黛青色的瓦片彼此交相輝映,從中透露出一種典雅而又莊重的獨特氣息。書院的四周被郁郁蔥蔥、繁茂無比的樹木所環繞着,仿若為其精心構築起了一道綠色的堅實屏障。那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棂的縫隙傾灑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錯落有緻的斑駁光影,更是為其增添了幾分靜谧與祥和的美好氛圍。
葉子青與黑魁在春曉書院召開棋局大會的這一天匆匆趕到。為了避免讓他人看出他們二人的與衆不同之處,他們特意更換了衣物,穿上了書生們通常會穿着的服飾,将頭發也梳理成了書生的模樣,黑魁甚至為此把自己的胡須也給刮掉了。經過這一番精心裝扮之後,如果不是仔細端詳還真的難以辨認出這就是葉子青和黑魁。他們二人在來的路上與那些參加棋局大會的書生一路暢談。縱觀每年一屆的棋局大會,原本因并非科舉考試而與書生們并無直接關聯;然而,每次參與棋局的都是文壇史上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這些書生們為了能夠一睹偶像的風采,都會慕名蜂擁而至。更不必說春曉書院的院長會在這一天親自當面授課。
春曉書院的院長本名夏皖溪,單取一個季字。夏皖溪如今已然七十有餘,作為擔任春曉書院院長時間最長的人,他在江湖上的文壇大雅之中自有能夠與之平分秋色的能力,其影響力一度在整個國家都獨霸一方,無人能夠睥睨。也正因如此,春曉書院所教導出的弟子已然遍布天下,世間之人皆稱之為“春曉生”。細細盤點一番,在當朝的官員當中,竟然已有半數之多都曾求學于春曉書院門下。曆經長年累月的聲名遠揚以及在坊間的廣泛流傳,那些僅僅在春曉書院讀過一天書的書生,也紛紛将自己視作“春曉生”,并且都以身為“春曉生”而深感榮耀。
春曉書院在棋局大會的這一天,并未如往常般大張旗鼓地迎接賓客、舉行隆重的儀式。書院依舊如平日那般,賓客可從大門随意且悠然地進入,而後抵達前庭。前庭在平日裡會登記來訪客人的姓名,然而今日由于人數衆多,便省去了這一流程。從前庭出來,接着步入書碑林,提前到達的人會在書碑林駐足停留,欣賞名人大家的字帖,即便是已經看過書碑林的人,也會停下來瞧瞧是否有新的内容更新。到達書院時間恰到好處的人,則會直接穿過書碑林抵達會客廳。通常在棋局大會這一天,會客廳乃是文壇與棋壇的諸位大佬停留的場所,那些名不見經傳的書生會自覺地為他們留出充足的空間交流叙話。從會客廳出來再繼續往裡行進,便是中庭院。中庭院内設有四館:其中最大的是書館,其次是詩館,還有一館為酒館,最後一館為茶館。出了中庭院,便會來到無名院。無名院内有春曉書院最大的廣場,被稱作無名場,這裡也是書院舉辦各類活動的地方,棋局也會在此舉行。
當葉子青與黑魁抵達無名場的時候,廣場上已然聚集了上百人之衆。廣場上擺滿了蒲團,書生們都坐在蒲團上安靜地等待着。在廣場的前方設有一高台,高台的中間立着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呈現着一個棋盤,此刻的棋盤上空空如也。
葉子青朝着前方的這些書生望去,心中暗自思忖:這些人當中真的會有未來的國之棟梁嗎?倘若他們真的飽讀詩書,不為世間的繁雜俗事所困擾,又怎會因為對他人的仰慕而紛紛聚集于此?
沒過多久,一名書童出現在高台之上,随後又有兩名書童走上台來搬來了棋桌。無名場上的書生看到高台上書童的現身,頓時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書童開口說道:“棋局開始,先請汪瑜先生和季禾先生進行比試。”
無名場上瞬間一陣騷動,但很快,因為高台上兩位先生的出現而變得鴉雀無聲。
汪瑜先生和季禾先生皆是聞名天下的棋王,他們二人你來我往地多次比試,結果都是互有勝負,棋藝堪稱難分伯仲。有傳言說,他們倆此番前來春曉書院當衆比試,就是為了一決雌雄,要在今生定出這一局的輸赢。兩人分别于棋盤兩端落座,經過猜子分出先後手後,便開始下起棋來。随着他們二人棋子的落下,有書童在一旁拿着碗口般大的黑白棋子放置到石碑上棋盤的相同位置,而這碗大的棋子竟然能夠在石碑棋盤上穩穩吸附住而不會掉落。由此可見,這是為了能讓更遠地方的人也能清晰看到棋局而特意打造的這個石碑棋盤。
要說汪瑜和季禾這兩人的棋藝水平究竟誰高誰低,單從下棋的速度來看,都不算快,但從落子失誤的多少來判斷,汪瑜要比季禾提前輸了五子。然而,高手過招,勝在面不改色、心不跳,擁有無懼之心方能定乾坤,保持無畏之色才可定人心。不管是汪瑜還是季禾,兩人都清楚,此局的輸赢并不在于這五子,而是取決于最終的決勝之子。
時間緩緩流逝,汪瑜和季禾兩人的棋局也逐漸接近尾聲,棋盤上能夠落子的位置已經所剩無幾。葉子青全神貫注地盯着棋盤,完全沒有察覺黑魁已經離開廣場到别處閑逛去了。臨近午時的時候,葉子青依然能夠看出高台上汪瑜和季禾兩人的棋局已成定局,他根據汪瑜和季禾下這一盤棋的套路和思路,已經能夠推算出季禾的最後一子會落在哪裡從而取勝,汪瑜最終将會以輸三子而落敗。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這場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的棋局宣告結束。汪瑜和季禾的勝負已然分明,與葉子青的猜想相差無幾。
無名場的書生們頓時歡呼起來。有人覺得季禾赢得精彩絕倫,也有人覺得汪瑜輸得令人惋惜。
葉子青坐得累了,剛要起身,卻被剛剛回來的黑魁拉住了。
黑魁拽住葉子青的衣服說道:“你要去哪裡?你不餓嗎?”
葉子青堅持站起來說道:“坐得太久,感到疲倦了,起身活動一下去方便一下。”
黑魁随即說道:“趕緊回來啊,馬上就要開飯了,有江南第一大廚茅有才做的冰心玉釀和童子叫花雞。”
葉子青随即說道:“你又去偷吃了?”
黑魁嘿嘿一笑,無奈地說道:“我要是偷吃了,肯定給你帶過來啊。隻可惜廚房人太多,根本沒辦法下手!”
葉子青不再聽黑魁多言,便自行離開了。
葉子青剛到茅廁,就聽到裡面的人說道:“這次茅大廚做的冰心玉釀足足有伍佰份,要是在平時他哪裡會做這麼多?”
另一人說話附和道:“是啊是啊,聽說是茅大廚半年前就開始采摘花露了,看來為了這場棋局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第一個人接着說:“這冰心玉釀的食材本就講究,做法也極其複雜,茅大師可是雞一打鳴就起身做菜了,到現在都還沒有休息過呢。”
第二個人歎口氣道:“這次茅大廚非累壞不可,咱們的醉仙閣隻怕要關門停業一陣子喽。”
第一個人也跟着歎氣道:“是啊,也不知道茅大廚圖的是什麼?”
兩人說着便從茅廁走了出來。葉子青連忙閃到一旁,躲開了兩個人的視線。
葉子青從茅廁出來,并未返回無名場,而是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雖說春曉書院地域廣闊,但能夠冒煙的地方,站在高處是最容易發現的。書院的廚房位于一個單獨的院落之中,院落的迎門牆上書寫着“肴院”二字,想必這“肴院”便是這個廚房院落的名稱了。葉子青偶然走進肴院,隻見上菜的書童們匆匆忙忙地來回穿梭着。對于葉子青這個陌生面孔,竟無人加以阻攔。葉子青徑直走到廚房門前,隻見裡面的夥計大約有十幾人,都在緊張地忙着做菜、端菜。唯有一人在那裡看似輕松地制作着一道冷湯菜,想必這道冷湯菜就是那道冰心玉釀了,這位大廚應該就是茅大廚無疑。雖說這位茅大廚表面上顯得頗為輕松,但葉子青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突顯的血絲,甚至他眨眼的時間也比常人要長許多。随着鍋裡的冰心玉釀全部盛入盤中,茅大廚也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吩咐手下做好上菜和收尾的工作,然後自行走進廚房裡面的房間去了。
等葉子青回到無名場,黑魁已經将自己的那一份飯吃得精光。葉子青聞了聞童子叫花雞,的确是比他自己在谷中烤制的美味許多,隻是自己着實吃不下一整隻,于是又分給了黑魁一半。黑魁還想喝葉子青的冰心玉釀,伸手就要去端碗。葉子青或許是心疼茅大廚的一番心血,想要親口品嘗這一碗冰心玉釀,便伸手去奪碗。在争執之間,碗從兩人手中跌落,掉在地上摔碎了,冰心玉釀也灑了一地。
黑魁一邊大口嚼着童子叫花雞,一邊說道:“可惜了,可惜了。這麼好的美味喝不成了,這麼一碗冰心玉釀可值五十兩白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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