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道:“一個做殺人利器的地方,怎麼會受神明庇佑。何況命這個東西,哎,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三人一陣沉默,各有所思。
乞丐安撫道:“你們如今竟是好好活着,那便當是上蒼給的機會。何不找片淨土好好生活,也算是對得起……”他頓了頓:“對得起那些為你們而死的親人。”
雲萍低垂着頭,沒吭聲。
見氣氛又回到了冰點,林景墨随便扯了個話題道:“淨土雖好,可在這戰亂的時候也不是說有就有的。要是真能找到,我鐵定得先去沖個澡。”
對于現代生活中每日都得洗澡的他而言,來了這裡簡直潔癖症都要犯了。又是逃命出汗,又是殺人濺血,一路過來随地坐随地睡,就連吃飯洗手也沒個洗手液除菌。
小端單手托着下巴,附和道:“我也想洗澡,在下去都要馊了。不過……渡玄你好歹一身香氣,不至于吧?”
“香氣?”林景墨拿過衣襟聞了聞,隻有一股臭汗味兒。
乞丐坐得較近,也跟着說道:“是啊,像是花香,剛才我就想說了,你一個男的還用香薰?”
“沒有啊,我怎麼什麼都聞不出來。”林景墨扯着衣服煽風,還是隻有一股臭汗味。
花香……難道是雪柳的香氣?他剛來那會兒倒是隐約能聞到,後來就沒了。助眠香精,他會被困在這該死的夢裡,主要還是因為那瓶精油的問題。如果把身上的那股香氣洗了,是不是就可以從噩夢裡醒來?
他猛地站起身,滿臉興奮道:“對啊,洗澡!我怎麼早沒想到!”
言畢,他在三人驚歎的目光中沖進廟外的雨裡,也顧不得時下會不會着涼,就着雨水又是洗臉又是搓手臂。
雲萍急得出來拉他:“你怎麼了?别鬧了,這樣會生病的,趕緊進來。”
秋雨确實挺冷的,林景墨淋了沒多久就開始發顫。他打了個寒顫跑回廟裡,沖幾人問道:“怎麼樣,還有香氣嗎?”
小端猶豫道:“好像……更香了……”
“……”真是見了鬼了!
他在角落裡攪着淋濕的衣服,雲萍從包袱裡拿出先前林景墨換下的那套士兵衣服給他,責備道:“他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何必當真。有香氣就有香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乞丐樂道:“是啊,我就随口一提,不用這麼……害羞。”
林景墨無語,他接過衣服跑去廟堂後能遮蔽的地方換上。期間還試着聞了聞洛川穿過的這件衣服,果然,他現下被這股香氣蒙蔽了,洛川身上的味兒也聞不出來了。
“還我阿娘!混蛋!”
林景墨隔着廟牆聽到幾聲吵鬧,是個孩子。他湊近被鑿開的牆縫向外看去,幾個家丁打扮的男人把一個孩子從大門裡推了出來。
孩子在雨裡滾了兩圈渾身淋了個透,身上還有好幾處擦傷。他握着拳頭,渾身發顫,大聲道:“說好了天一黑就放人,這都什麼時辰了!”
家丁嗤笑道:“小子,你娘可是園裡老闆親自送來的,我們老爺也是付了錢的。總不至于戲還沒唱完就走吧?”那家丁笑得猥瑣,沖一個孩子說道:“再說了,要是真過夜,那也是加錢的好事兒,你可别瞎添亂。”
孩子通紅着眼,猛地站起身一頭撞向家丁的腹部。那家丁沒什麼防備,被個孩子撞倒在地,頓時一陣窩火。
他快速站起身,拽着孩子的衣領罵道:“一個戲子生的野種也敢跑這兒來撒野,小畜生,我就算現在當街把你打死了也沒人會管……”
後半段話林景墨沒聽清,他随手撿起一根木棍急匆匆地再次沖進雨裡。
雲萍叫他卻是沒叫住。
小孩被家丁扔在地上,手上腿上多處擦傷,被雨水一沖,顯得極為狼狽不堪。小孩也不怕疼,一副要沖上去跟家丁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嘴裡還不停地嚷着:“戲子的兒子怎麼了!你一個給人當看門狗的又能好到哪兒去!”
“小畜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家丁撸起袖子掄着棍棒便要打。
林景墨擡腿踢開即将揮向孩子的木棍,手裡的棍子揮動,猛地打向家丁的膝蓋窩。
另一個家丁見有人幫忙,拿着棍棒做勢往他的頭上打。然而棍棒剛舉一半,看到林景墨那身兵服,忽然不好意思道:“兵,兵爺?抱歉,小的沒瞧見您在這兒。這小子鬧事,我們就是教訓教訓。”
林景墨沒好氣道:“滾。”
兩家丁聽罷撒腿就跑,大門鎖頭一落,動作利落得比兔子還快。
林景墨走到孩子身前,伸手道:“偷我錢袋的小子,你怎麼被欺負得這麼狼狽?”
小孩的皮膚花白,明明是個男孩兒卻長得跟個丫頭似的面若桃花。說實話,第一次看到玄光的時候,他就想感歎現代人的審美了,怎麼竟喜歡這種看起來娘們兒唧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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