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雅寶胡同。
跟着沈大師練了一上午大字的小魚和小白,正蹲在黃永钰的家門口逗鳥玩兒。
不過與其說是孩子逗鳥,不如說是鳥逗孩子。
“保安保安,”
江小白低頭看着堵在門口的一隻花喜鵲:“我要進門了。”
嗒嗒嗒的幾下,立在門檻上的一隻花喜鵲,便聽話的跳到一邊去了。
“走小保,我幫你挖蟲子去,”
江小魚向往日一樣拿個小鏟子,雄赳赳的在院子裡四處巡視。
身後跟着江小白和一隻小京巴,那隻被她喚做“小保”的花喜鵲也跟前跟後的上下撲騰着。
别看現在的小院裡是一派團結安定的氣氛,在小魚和小白剛到燕京那會可不是這樣的。
黃永钰養着這隻名叫“保安”的喜鵲,原先根本就不叫這名。
之所以能得到“保安”的賜名,完全是因為這隻鳥有一個良好習慣。
也不知是搭錯了哪根神經,黃永钰養得這隻喜鵲竟比小狗還要護家。
隻要是它沒見過的陌生人,一律擋在門外。
小魚和小白第一次來到黃家大門前,這隻花喜鵲就站在門檻上撲騰翅膀。
非得主人連喊好幾聲“起開”,它才會不情不願的飛到一邊去。
之後處久了,大家才熟悉了起來。
到了現在,竟可以聯起手來鏟除異己了。
“這小丫頭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黃永钰含着煙鬥,笑眯眯的看着一院子的鳥飛狗跳:“都敢幫小保掘土捉蟲了。”
“嗯,”黃永钰的老伴梅溪,懶洋洋的曬着太陽:“最近咱家這幾隻鳥的夥食,都靠小魚給張羅了。現如今隻要一見到小魚,一個個的叫得可歡了。”
老兩口正聊得開心時,江小白三步兩步跑過來撲在了黃永钰的身上。
“爺爺,我也想要把小鏟紙。”
“快,”黃永钰看着老伴:“快給孩子找一把去。”
“沒了,”梅溪:“咱家就一把鏟子,要不等會我再去買一把?”
“那哪等的了,”黃永钰牽着小白就往裡走:“走,爺爺給找把高級的。”
幾分鐘後,端着煙鬥的黃永钰,眯着笑眼低頭看着腳邊。
腳邊不遠處,手拿一把鍋鏟的江小白、江小魚,正和一隻小狗使勁的刨着土。
被此情此景感動的花喜鵲,興奮的在三個小夥伴身上來回起落。
看到這時,忽覺手癢的黃永钰轉身走回了書房。
鋪開紙墨沒一會的功夫,一幅極具童趣的中國水粉畫便已經初具規模了。
又過了一會,兩個花貓臉的小姐弟圍在了他的身邊。
“黃爺爺,”江小白撅着個屁股趴在畫案上:“你畫得這個是我嗎?”
“一看就是我們,”
頭一回見到自己在水墨畫中模樣的江小魚,眼睛都笑彎了:“小白你瞧,小巴和我們一塊進畫裡啦!”
“還有保安,”江小白的小胖手指忙個不停:“黃爺爺,我也要畫畫。”
“想畫畫的小朋友,”梅溪奶奶在院子裡喊道:“先過來把小手給洗幹淨了。”
“聽見沒,”黃永钰指揮道:“趕緊洗爪子去。”
“洗爪子去喽!”
不光是小魚和小白,連小哈巴狗的爪子都挨個洗了一幹淨。
“昨天,我們學會了畫小雞,”
黃永钰想了想:“今天我們……想畫什麼就畫什麼。”
于是,想畫什麼就畫什麼的江小白,直到姐姐的三張畫全部完成後,他一張畫還沒畫完。
咔嚓一聲,
這一幕,正好被剛走回小院的二叔,拍了一個正着。
江山轉臉看了看江河:“二哥現如今這反應相當可以嘛,随時随地就能起拍。”
“這不都是跟你學的嘛,”
作為一位美術編輯,江河正在全面發展中:“生活中處處是新聞,就看你能不能發現了。”
“三叔~”
“二叔~”
孩子們看見親人後,撒着歡的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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