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舉例的話,有點像他跟父母去旅遊時去逛過的古代大宅,現在的觀看場地就是那宅子入了正門後的後院,演出則是在那正堂裡。
後院裡豎着排列五列長方桌,左右各有一藤椅,桌上有一碟零嘴,通常是些帶殼炒制過的花生,一壺清茶,這都是包含在票價裡的,桌邊還有個掃碼點單的廣告牌。
詹子睿望了望場上的空位,前排全被買了月票的大爺們占滿了,他隻能勉強坐到中間,看時間,離演出還差五分鐘。
等待的時間實在難熬,心癢難耐下,他又拿起了腳邊的背包,拉開拉鍊看了眼,手剛摸了幾下,嬌羞就上了臉,詹子睿甩開腦子裡的旖旎心思,剛想放回去,身後忽的傳來幾聲嘀咕。
聲音活力又朝氣,在大爺們嘎嘣嗑瓜子的聲音中格外紮耳。
“這地能拍什麼素材啊?怪陰森的。”
“誰想到噱頭搞得倒挺厲害,結果來了就這……不過票都買了,不能浪費,等下随便拍點就回去。”
他扭頭往後看,寸頭男人以為自己說話聲太大打擾到他,輕颔首笑了下,随後拉了下同伴的衣服,二人齊齊噤了聲。
詹子睿看到男人手上的相機,留了幾分心,掃了一眼場内,不經意間卻看見穿着月牙白旗袍的方桃端着茶盞從二樓雅間退出來,不由得視線多停留了幾秒。
他聽朋友方銘說過,那雅間一般是預約不上的,除非跟團主有些關系能提前留座,之前來的幾次,也都是上鎖不接客。
正想着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臉面的時候,場務突然敲了聲鑼,詹子睿立馬坐正了些,專心看向舞台。
隻見走在最前的少女身穿一襲靛青色直襟旗袍,長發用一暗灰色木簪绾至腦後,身段窈窕,纖腰微步走上台來,其後的男人,約莫四十來歲,身着灰色長衫,抱着一把琵琶,步伐穩健。兩人對着觀衆一鞠躬,各自坐下了。
說實在的,這着實算不上什麼頂好的演出場地,環境一般,屋檐高,又背陽,唯一值得關注就是那窗戶上的明瓦,光透進來,有一種朦胧古樸的美感,襯得這場地,仿佛那舊時的幕畫。據說是當時的修複專家,專門請人打造修複的,主要材料還是貝殼,打成條後一片片扣上窗的。
弱光之下更顯美人相,罥煙眉下是一雙含情目,輕撩衣擺坐下的瞬間,那琵琶也渾然天成般落在了腿上,淡定自若的姿态,仿佛從壁畫上走出來的仙女。
哪怕不是第一次見,詹子睿眼睛又看直了。
旁邊的寸頭小夥子也一掃剛剛的萎靡,急忙舉着相機拍照,“這趟來值了。”
詹子睿意識清明了幾分,剛要警告說不準拍照,一隻手已經先他一步,罩在了相機前,男人寬臉濃眉,身形又高大,極具威壓,出聲卻是溫溫柔柔的,“抱歉,這裡不準拍照。”
場館内靜了幾秒後,琵琶聲起,女聲嬌柔婉轉,出聲便酥到了骨子裡,讓人不自覺渾身癱軟下來,妥帖又溫和,時間仿佛靜止下來。
一曲畢,衆人都意猶未盡,久久未從餘韻中回過神來,直到一聲低沉渾厚的鑼響,男人的聲音也響起:“各位,今日演出結束了,大家回去注意安全。”
右下側門,方桃沖他揮了揮手,詹子睿反應過來,見台上阮思歌已經離開,急忙抱起包跟上。
方桃領着他往平沙坊後門走,路上見他神思恍惚癡漢的模樣,唯恐他等下沖撞了,想着那人可着實不是位良善的主,溫聲敲打道:“記着,等下别說廢話,送了禮便走,不然仔細點你的皮。”
詹子睿點頭如搗蒜,方桃對小輩素來慈愛,又囑了幾句才離開。
這是條東西向的長廊,下了台階便是曲田村的側街,有風呼呼灌進來,他正對着風口,凍得直哆嗦,眼睛不住往長廊盡頭看。
幾分鐘後,阮思歌披着毛呢大衣出來了,長簪換成發繩紮了個低馬尾,穿了雙低靴,風一吹,細高的身量又單薄了幾分。
風吹得臉上表情都有些僵了,詹子睿搓了搓,顧不上儀态,急忙迎上去,“思歌,我有禮物要送你。”
往常隻有工作人員才能出入的後門突然跳出個陌生人,還不帶姓的喊自個名字,輪到誰都警惕,阮思歌聞言睨了他一眼,漂亮的眉眼緊皺着,也不搭理,自顧自走自己的路。
詹子睿一面拉開拉鍊,一面跟在身後攆着她說:“你都不看一眼的嗎?這個是我專門訂制的名品琵琶,出自夏倦書之手的,背面我還特别刻了你的名字。”
“我好不容易蹲到你今天有演出,趕緊一路跑過來送禮物。”
阮思歌突然停下腳步,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今日會過來演出?”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丹田被毀,覺醒劍道神級天賦 最好/詞不達意 懷着孕穿越回去,她當場改嫁首輔 閻羅神醫 失落之城[無限]+番外 今晚月色真美+番外 光刻機造不了,國家請我出山! 誰讓你把遺迹當食堂的? 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魚 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挂了+番外 夜幕将至,龍王咆哮,諸神黃昏 穿書之炮灰要活到大結局 罪惡都市的平凡人 我踢的養生足球 全球災變:有挂這我怎麼輸啊 年代:從魔都譯制片廠開始 醋缸王爺隻想追媳婦兒+番外 天道酬情有情篇+番外 你好,良笙+番外 蓄意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