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了饑餓的身體本能。
這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掌控力,對一個心智不夠成熟的孩子來說,甚至比減肥帶來的誘惑都大。
演奏嘛?太胖确實不太好,婁曉蓉也支持她減肥,直到兩年後才發現她已經發展成拒食,而那時阮思歌已經摳吐長達半年已久。
發現端倪的婁曉蓉大為不解,固執地坐在一旁盯着她吃下,自然是未進肚就吐了出來,見逼着吃也沒用,才開始一個個給她試,看有沒有能吃得下去的,後面才入了院規範治療,逐漸摸索出一些飲食規律來。
連親生母親婁曉蓉都認為她厭食是不可理喻,阮思歌自然不指望他能理解,隻當夏倦書看出她胃口不好,端了些清淡的過來,但确實誤打誤撞,正中命門,低聲道了聲謝,接過盤子放到了腿上。
夏倦書松了一口氣,轉身回了烤架,又揀了幾個熟透的紅薯和闆栗端了過來,拎着椅子坐到了一旁,剝了個紅薯吃起來。
黑暗和霧氣籠罩森林,遠處的湖面隐隐浮起白霧來,隻有身旁的篝火還亮着光,噼裡啪啦的響着,火光中,人的臉和動作也模糊了幾分。
這是她第三次在夏倦書面前吃飯,比之前兩次直接坐在同一張飯桌上,這個程度着實不算什麼,阮思歌沒了顧慮,把蝦肉撕成小塊一個個咽了下去。
蝦肉是清水煮熟剝好的,肉嫩帶着鮮香,是她為數不多能吃得下去的肉類。
夏倦書安靜吃着紅薯,時不時借着火光偷瞄她幾下,看她懷裡抱着盤子,慢慢嚼着肉,臉頰一鼓一落,像隻偷吃的小倉鼠。
剝了約有二十來隻蝦,一口一個不消五分鐘就能吃完,阮思歌卻足足吃了半個小時,直到那木材燒盡,燃燒的火焰漸漸降了下去,火光也沒什麼後勁般黯淡下來。
夏倦書起身又抱了幾塊柴,回來見阮思歌已收了盤子,正剝着他剛剛拿過來的紅薯,這紅薯他沒裹錫紙就直接扔進了火堆裡,火力大熟的也快,沒等去翻面,已經熟了。
不過賣相不大好,因為受熱不均勻,更靠近火的一面有的已經焦黑成了炭,有的更是整個都黑了,裡面紅薯肉都不剩多少。
阮思歌手上拿的這個便是烤過度的,一剝,又黑又厚的表皮便落了下來,染的她手上也黑了。
夏倦書把木頭扔進火堆,看盤子裡還有倆個賣相稍微不那麼磕碜的,問道:“這個熟太過了,要不換一個吃?”
阮思歌搖搖頭,“這樣的感覺有種獨特的風味。”
熟透了裡頭的紅薯肉便格外的甜膩,微微發幹發硬,還帶着股焦香,很特别。
夏倦書添了一把柴,很快火焰又升了起來,阮思歌瞧着他身旁的木頭,塊頭還挺小,形狀也不一,不像他們一開始帶來的燒長條木,便問道:“這個是什麼木頭?”
“家裡制琵琶剩下的邊角料,紅木酸枝都有。”
“制琵琶的過程有趣嗎?”
“還行。”
夏倦書誠實回答,伸手從盤子裡夠了個闆栗,大拇指一按就破了口,擰開便是闆栗肉,吃下去後又給了聽着挺矛盾的答案:“無聊,但有事幹。”
“有事幹就是好事。”
燒焦的紅薯着實沒多少肉,幾下便吃沒了,今晚能吃這麼多也是超出阮思歌預想的,又喝了口水潤喉,補充道:“沒事可做就很容易胡思亂想。”
夏倦書知道她是在說來延林鎮後的生活。
忙人突然閑下來是很無措找不到方向的,更不要提她前些日子說要徹底退圈。
阮思歌長舒了一口氣,語氣輕快:“不過下周估計就能忙起來了吧,你要幫我修琵琶了。”
“嗯,我會盡我所能,盡力複原。”
深夜隻有兩人的篝火旁,左右也沒别的話題可聊,難得提起一個琵琶話題,不知不覺間就往深處聊去了,阮思歌又問他:“制作這把琵琶的時候你幾歲啊?”
夏倦書想了想,“大概十五歲吧,那時手還挺生的,接觸琵琶制作第四年才勉強做出一個能标上弦記招牌的琵琶。”
“那之前做過的琵琶呢?”
夏倦書指了指火堆裡正燃起的木頭,意思不言而喻:“基本都廢掉了,拿來像我們這樣燒掉了。”
“好難啊。”
琵琶打算退圈另尋出路的阮思歌,不由歎了句。
“怎麼你也想學?”
夏倦書終于發現跟她的相處之道,阮思歌想說一件事或者想做什麼,不會直接提,會拐彎抹角的往那個話題帶,轉而讓聽的人主動意會。
阮思歌興趣被勾起,轉而想到這行估計也是師徒或者家族相傳,洩了氣,“這個技術應該不外傳吧?”
夏倦書臉上是理所當然的表情,輕笑了聲,“外傳說不上,但肯定不會随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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