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瑞華正在給要上學的任靈靈收拾東西,見到她還有些尴尬,任靈靈主動跑了過來,牽住她的手,脆生生喊:“姐姐,你今天怎麼不多睡點。”
阮思歌沖她笑笑,“姐姐等下有點事,所以起得早去辦事。”
王瑞華這時也反應過來,迎上來搭話:“是修琵琶吧,好事啊,終于等到今天了,我送完靈靈,很快給你把飯準備好送上去。”
阮思歌點點頭。
她平時要比現在起晚一小時,這下時間突然縮短,王瑞華緊趕慢趕終于半小時後把菜送了上去,阮思歌簡單吃了點,快九點才從民宿出來前往夏倦書家。
夏倦書正在院裡給啊斑喂魚幹,見她來了放了幾塊到小碗裡,招手領她進了工作室。
前後波折約三四個月,才終于等到修琵琶這一刻,阮思歌本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實際卻在見到夏倦書從一旁木架上抱出琵琶時出奇的平靜。
夏倦書把琵琶放在桌上,沉聲跟她溝通起修複細節,不急不緩的,“計劃是先換面闆,而後修補背闆裂痕和琴頭,弦肯定是要換掉的,不過相、琴軸和覆手你打算換還是沿用原版的?”
他所說的這些都隻有一些輕微磨損,不影響實際功能。
阮思歌不太懂,但心裡是想着保留原本的,隻能問他:“還能繼續使用嗎?”
“這幾個問題不大,使用倒是可以,但考慮到之後還有頻繁使用的需求,這些還是建議換掉。”
夏倦書伸手把琴身轉過來,給她指了指琴頸上的裂痕,鄭重道:“琴頸開裂,這算是很嚴重的問題了,背闆也老化嚴重,當前整個琵琶的整體性和穩定性都很差,哪怕我今天修複完成,之後随便摔一下,琴頸很可能當場斷開。”
“到時候隻能換掉背闆,走到換背闆這一步時,實際跟重新換一把琵琶差不多了。”
夏倦書的意思很明顯,琴頸橫向斷裂,這把琵琶如果不換掉背闆,是很難繼續維持演奏功能的,隻能放着留念。
“沒事,之後也很難用到琵琶了。”
琵琶狀态是她想象不到的嚴重,阮思歌眼一熱,故作輕松,笑道:“你不也知道嗎?我打算退圈了。”
夏倦書聽出她聲音裡的哽咽,表情一頓,把琵琶放回到桌上,也沒再試圖改變她主意,答應下來:“那好,我就按照剛剛說步驟來修複,先拆後修。”
阮思歌定定看着這把陪伴十多年的琵琶一點點分崩離析,有的部件甚至從此消失,直接成了一堆朽木。
夏倦書動作很快,弦一取,把相也取下來,拆下琴頭後,變形便愈加明顯了些,琴頸往右歪,且有彎曲的趨勢,加上開裂的痕迹,其實着實是沒有修複必要的。
若不是阮思歌堅持,這把琵琶若是别人,他是不準備修複的,甯願花更多的時間去做一個新的複原琵琶。
緊接着夏倦書很快敲掉了覆手,拿去面闆,露出幹淨的内膛來。
一系列動作下來,不到半小時,整把琵琶已經被拆解完成。
工作室光線明亮,溫柔的風吹進來,阮思歌心情平複了幾分,知道内膛是在切好琴身後一點點往下刨出來的,極廢工時,她走近去看内膛,哪怕過了這麼多年,痕迹依然幹淨平整,足以見當初制琴師花了多少功夫在上面,不自覺聲音又輕了幾分,“那接下來就是修複階段了嗎?”
夏倦書輕颔首:“嗯,今天先簡單清理下骨相和上頭的餘膠。”?
第20章、葛慧君來訪
琵琶骨相很快被裝好放到一個鐵盤裡,夏倦書端着坐到了桌前,伸手先拿濕巾擦了遍污垢,而後低頭用圓砂紙輕輕打磨起來,露出的側顔沉靜,睫毛微顫,嘴唇因注意力集中緊緊抿着。
身姿挺拔,握着骨相的手修長白皙,隐隐能看出骨骼輪廓來。
他似乎格外偏愛純色短袖,不過此時為了工作方便圍了件灰色圍裙,細細的一條挂在脖子上,圍在腰後,系成一個簡單的結。
阮思歌不得不承認,她很難用寥寥幾句概括出夏倦書的形象,這個人像個謎團。
相貌是一等一的,身為名鋪弦記的制琴師兼主人,自己一手琵琶也彈得出神入化,跟郭廣平關系甚笃,瞧着像師徒,卻敢明着互怼不留情面,明明是淡出國樂圈的角色,但好像在這個圈裡從未離開。
自個在江禮市有套跟葛慧君一個小區的别墅,卻仍在任炳離世多年依然獨自居住在延林鎮,要說他對這地方有多少感情,也談不上,看王瑞華和小鎮孩子們的反應能猜測出來,完全不熟。
要說他是工作室在這裡,也很難解釋通,畢竟江禮市他另有一間對外的工作室,且如今延林鎮木材市場算不上什麼名市可以收到名貴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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