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常躍也打圓場,“那時也是沒辦法,家裡條件不好,實在顧不上你,讓你留在江禮市連日常吃飯都顧不上,不如送回老家。”
“我計較的從來不是被送回老家,而是公平。”
阮思歌失望地搖搖頭,“為什麼可以輕飄飄給阮思文買幾百塊的鞋卻不肯給我買一件等值的衣服?”
阮常躍搓着手蹩腳解釋,“那不是家庭條件不允許嘛?”
“别狡辯了,是用從我身上省下來的錢反哺阮思文罷了。”
阮常躍來江禮市發展确實不易,但遠遠談不上他們口中描述那般緊巴的程度,畢竟真沒錢不會供阮思文從四歲開始學琵琶,阮思歌不懂為什麼一聊到公平這個問題總會被歸到家庭經濟狀況上,表情不耐回了屋。
她手機剛拿到手裡點開微信,婁曉蓉一路疾沖到她卧室,直接奪走了,“答應之前,你先替人家想想吧,也就是我們作為父母才能忍受你這時不時的發瘋。”
“尋常人哪怕再喜歡,看到你每日對着馬桶摳吐的樣子隻怕要被吓跑吧?不然你為什麼不跟葛師傅坦白你得了厭食症?一起吃飯還要顧着你口味,看着你日複一日消瘦下去卻别無他法,小病不斷,風一吹就能感冒,誰能受得了?”
她這時才理解了阮思歌晚上為什麼突然開始正常吃飯,隻怕也是内心覺得自己配不上想改善呢,好言相勸道:“要是你真喜歡,還是放過他吧,他這個條件的什麼樣的找不到,正常人幾乎是最低的條件好嗎?”
話落,婁曉蓉拿走手機關上了門,遠遠的阮思歌隻聽到房屋各處落鎖的聲音,黑暗籠罩下來,她蜷縮在床上,手抱住腿,呈環抱狀,困獸般手反複摸過身體各處關節,像是在确認一件事,床上隻突出小小的一團。
一早婁曉蓉不計前嫌,還是慈母樣喊了她出來吃飯,本以為昨晚關于阮思文争論了一番,她今日恐怕又會發燒,不會有什麼胃口,沒曾想阮思歌神色正常,照舊吃了下去,胃口比昨晚還要好。
三個包子一碗粥。
明明是個恢複的好預兆,婁曉蓉卻感覺有些事情越來越脫離她掌控,心裡愈發不安,現在思文對她的影響竟全都沒了?
怕阮思歌跑出去找夏倦書,婁曉蓉把大門全鎖上了,收拾完又把她身份證換了個地方藏,手機也都随身帶着。
昨天到現在為止,倒是彈了幾條消息出來,不過要解鎖才能看到。
婁曉蓉索性關了機。
一連三天的高壓監視後,阮思歌食欲未減,正常人一樣進食休息,她仍是不敢松懈,不過卻在跟鄰居換十字繡線的時候意外得了另一個消息,歡喜跟阮思歌分享,“你還不知道吧?隔壁那位,昨天相親的人就上門了。”
“小姑娘,生得可漂亮了,面色紅潤,性子也不錯。”
手上的書頁差點被她揉破。
消息被封鎖了四天,饒是心思再穩的人也難免心浮起來,何況她一直沒能給夏倦書一個回答,阮思歌放下書,上前要去拿手機,“手機還我。”
婁曉蓉自然沒把手機就這麼堂而皇之放在身上,勸道:“你呀,就乖乖待着吧,養好病我們就回江禮市。”
“嘿呀,要是順利的話,按照這鎮上相親的進度,隻怕明年這倆就能抱上娃了。”
阮思歌大步出了客廳往大門走,門鎖都換掉了,她晃了幾下巋然不動,圍牆太高,也不可能翻出去。
婁曉蓉慢悠悠看着她掙紮,淡淡道:“别折騰了,前天我才剛替你回了話讓他别等了。”
“你憑什麼替我回答?”
阮思歌使勁晃着大門,大門發出悶響,她一直以來的忍耐終于到達頂峰,瞬間怒不可遏,“你真是個瘋子。”
“要瘋也是被你逼瘋的。”
婁曉蓉叉着腰厲聲喊。
她早就不正常了,大女兒阮思文是她的驕傲,千嬌萬寵的養着,百依百順,然而一場意外徹底奪去了她的生命,辛苦努力的一切付之東流的感覺她再也不想接受一次。
阮思歌像她精心培育的玫瑰花,花朵因她一時疏忽忘記澆水施肥可能凋零,也能因她細心照顧而重新煥發生機,一切需得由她掌控。
哪怕造成的後果不佳,她也是願意承擔的。
但絕不是,她明明仔細對待着了,卻還不如旁人随意灑灑水就活了。
就像現在……婁曉蓉多年苦心經營,各種搜集資料求醫,想盡了辦法去讓她吃飯,甚至不如夏倦書一句話來的有用,輕輕松松就讓阮思歌肯吃飯。
院裡的動靜驚動了正在樓上按照妻子要求封門的阮常躍,他急忙沖下樓,看出婁曉蓉神情瘋癫,阮思歌也幾乎不受控的模樣,先拉了女兒進屋,“别沖動,你先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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