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在夢裡,他就是被杜鵑調包的梁小雨。梁兵納悶自己怎麼會做荒誕的這種夢,他努力想醒來,卻無濟于事。别說醒來,他連想控制自己的身體都難,這具身體的聽覺味覺觸覺彷佛都是他的,可唯獨控制權不是他的。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靈魂被塞進一具傀儡内,他被無形的傀儡線控制着一言一行。
杜鵑甩開想把孩子送走的杜家父母,悄悄把孩子扔在他家門口。
當時杜鵑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他并不在意,可現在他變成了那個孩子,親眼看着杜鵑神色扭曲地說:“梁兵你個王八蛋,你替别人養女兒去吧。”
梁兵氣不打一處來,想扇死這個賤人,尤其是跟着他媽吃苦時,梁兵殺了杜鵑的心都有。
他媽骨子裡就重男輕女,雖然把孩子抱了回家養,卻沒多用心,不餓死就行,忙起來尿布都懶得壞,他屁股大腿都紅了長癬甚至潰爛,又癢又痛,可他媽根本不管。梁兵想罵人想打人,可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不由自主地哭,哭得撕心裂肺。
梁小雨小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夢到這裡,梁兵開始慌開始懷疑,這真的隻是一個夢,一個夢怎麼能這麼漫長這麼真實。為什麼他會是梁小雨,他不想當梁小雨這條可憐蟲。
他拼了命地想醒過來,可他真的醒不過來。他熬不下去了,他想去找姜家,他知道姜家在哪兒,姜家有錢,他現在是姜家的親生女兒,到了姜家,他就能過上好日子。至于親生女兒姜雪薇,他自顧不暇哪裡管得了她,大不了一起留在姜家就是,反正姜家有錢養得起兩個女兒。
可他隻能想想,他控制不了這具身體,明明能過好日子卻隻能跟着他媽過苦日子,梁兵隻覺得度日如年。
五年過去,他媽死了,他到了自己身邊。梁兵沒有覺得解脫,因為他太了解自己了。跟着自己還不如跟着他媽,好歹有口飽飯吃,不至于挨打,更不會被……
他從‘梁兵’腋下逃出去,驚慌失措地跑向主卧。
“不要找杜鵑,杜鵑不會救你,逃出去,出去喊人啊,快逃,快!”梁兵心急如焚,可他的腿并不聽他的使喚,隻能眼睜睜看着他跑進卧室撲向杜鵑,吓得眼淚直流:“媽媽,媽媽,爸爸他……”
咣當一聲,‘梁兵’追進房間,他猩紅着眼,喘着粗氣,就像一頭吃人的怪獸。
‘梁兵’看着杜鵑,杜鵑看了看‘梁兵’,又看了看他,開始甩他的手。
他緊緊抱着杜鵑的胳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我害怕,媽媽,媽媽!啊——放開我,放開我!”
‘梁兵’用力抱起了他,他一邊瘋狂踢打一邊死死抓着杜鵑的手不放,指甲翻開都不覺疼,卻被杜鵑硬生生掰開手推向‘梁兵’。
這個臭婊子,這個該被狗操的婊子,他要殺了她!殺了她!
梁兵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這樣的遭遇,就像一塊砧闆上的魚肉毫無掙紮之力的被侵犯,還是被自己,也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面目可以如此醜陋,醜陋到他想吐。
四年,這樣的日子整整過了四年。好惡心,惡心的他想去死,可他死不了,他隻能活着受罪。老天有眼,‘梁兵’被抓了,他的噩夢終于結束。
‘梁兵’販毒被抓,判了十三年,這個混蛋應該判死刑,閹了他,絞死他!
“那些事你不能告訴警察,知道嗎?要是讓别人知道了,他們都會說你是壞女孩居然跟自己爸爸睡覺,他們會朝你吐口水扔石頭,你的老師同學都不會再喜歡你,他們會躲着你,覺得你髒,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想被人取笑不想被孤立,就不能讓人知道。還有他們要是知道了,會覺你下賤,都來弄你,懂了嗎?”
梁兵隻恨自己不能控制這具身體,不然他一定要掐死杜鵑這個臭婊子,這個臭婊子怎麼不去死。
很快,杜鵑這個賤人真的死了,她自己賣不上錢,沒錢買毒品,竟然想當老鸨賣他掙錢,想讓他再繼續過那種日子,她該死,她早就應該去死。一針高濃度海洛因下去,杜鵑爽死了!
這是他在這具身體裡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痛快。就該這樣的,那些欺負你的侮辱你的,統統把他們送進地獄。
大概是經曆了殺人的刺激,他性情大變,不再陰郁冷漠孤僻,變得暴躁易怒充滿攻擊性。
梁兵覺得這樣挺好,兇狠一點,才不會被人欺負,人都是欺軟怕硬的,這是他混出來的經驗。那幾年雖然窮困潦倒,但是真沒受什麼窩囊氣,也是梁兵過得最舒暢的幾年,可就那麼短短的幾年而已。
姜家找到了他,很糟糕的第一次見面。他因為打架進了拘留所,他穿着囚服鼻青臉腫就像條喪家之犬,對面的男人和女人衣着光鮮亮麗一看就是上等人。他們坐在同一張鐵桌上,明明是親生父母和孩子,卻像兩個世界的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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