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默契地舉起雙手——投降!
可當他們回過身時,才驚訝地發現眼前站着的竟然是太醫和崔雪!
崔雪因為之前中了箭傷,此刻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太醫緊握着大刀的手也在微微顫抖着!
而他們倆,在看清來人是林月如和常來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并趕忙帶着他們前去拜見皇帝!
衆人向皇帝行過禮後,皇帝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接着,皇帝語氣略帶煩躁地提醒道,與其在這裡講究這些無用的禮節,倒不如好好動動腦子,想想辦法該如何保護好皇貴妃母子二人的安全生産!
林月如聽聞此言,急忙走向那用兩件衣裳臨時充當的簾子後面——簾子後面躺着正不停呻吟的皇貴妃。
她先洗淨雙手,然後全神貫注地聆聽着皇貴妃的脈象,同時還詢問太醫和穩婆相關情況!
穩婆告訴林月如,皇貴妃已經分娩了兩天兩夜,但由于胎兒體型過大,始終無法順利産出!
一旁的太醫們也都緊張得額頭直冒汗,壓低聲音嘟囔着:“母子難保、母子難保啊!”
林月如眉頭緊皺,面色凝重地聽着皇貴妃那虛弱無力、時有時無的脈象!
她出來,走到皇帝跟前,恭敬,:
“如今之計,唯有兩條路可走……”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回禀皇帝:
“陛下,眼下情況危急,要麼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貴妃娘娘和腹中皇子飽受痛苦折磨而死;要麼冒險一試,死馬當活馬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皇帝心急如焚,滿臉疑惑地追問林月如具體該如何操作。
林月如一臉鎮定,沉聲道:“開膛取子!”
皇帝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驚愕地看着眼前的林月如好一會兒才聲音顫抖地問道:
“此等方法,可曾有過先例?”
林月如如實回答:
“确有一例,但那位産婦身體健壯,與貴妃娘娘的體質大不相同。且當時使用了麻沸散,減輕了許多痛苦。而今貴妃娘娘身子羸弱,恐怕難以承受如此劇痛……”
皇帝轉頭凝視着躺在榻上氣息奄奄的愛妃,心痛不已。
他咬了咬牙,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嘗試這個辦法。
得到了皇帝的應允,林月如立刻開始着手準備。
她先讓一旁的太醫用銀針封住皇貴妃身上的痛穴,以減緩手術過程中的疼痛。
然後,将刀具放在火上烘烤,進行簡單的消毒處理。
一切就緒後,林月如手持鋒利的刀刃,小心翼翼地劃向皇貴妃那圓鼓鼓的大肚子。
就在刀子劃開肚皮的一刹那,一股滾燙猩紅的鮮血噴湧而出,濺射到她的臉龐上。
皇貴妃也在“啊”的一聲後,昏厥過去!
她讓穩婆拭去擋住她視線的血珠,然後輕手輕腳地把皇子脫離了母體!
可是,由于缺氧太久,小皇子全身青紫,也未能像其他新生嬰兒那般啼哭!
她把小皇子交到太醫手上,太醫熟練地把小皇子置于自己大掌下,面朝下,另一隻手拍着他的後背,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讓小皇子哭出聲來。
而林月如則側專心緻志地為皇貴妃處理後續工作,以确保她的安全和健康。
穩婆一盆盆鮮紅的血水,不斷地從裡邊端出來倒掉,整個空間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道。
一刻鐘過去!
林月如已經為皇貴妃止住了血,也縫好傷口,但太醫手中的小皇子,依然還沒有啼哭!
太醫看了一眼林月如,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惋惜。
林月如淚如雨下,卻毫不猶豫地從太醫手中接過小皇子,與太醫同樣的姿勢,繼續拍打着小皇子的後背,心中默默祈禱着奇迹的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衆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注視着林月如和她懷中的小皇子。
每個人的心情都異常沉重,生怕這個小生命就這樣離他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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