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師尊出關了,我們也去看看吧,說起來已經有快十年沒有見到師尊了。”
*
葉飛羽站在玄中峰的雅舍内,這裡他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孟師兄還不是掌門時,這裡就是對方固定的居所。
他擡手捏了個手決,隻能感受到周圍有風吹過,然後缭繞在葉飛羽身邊的酒氣都被那道風給吹散了。
孟師兄不喜歡聞到酒氣......
既然對方不喜歡,他本可以不喝的,但是他心裡有些東西,隻有酒能澆滅。
他試探地推了推門,門應聲而開,說明裡面的人并沒有不讓他進來的意思,這讓葉飛羽松了口氣。隔着一面青色的孔雀屏風,他知道對方就在屏風之後,但是他卻沒有再邁出一步的勇氣。
“師弟。”一道清冽冷淡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若是仔細去聽,能察覺到裡面一絲細微的暖意。
這熟悉的聲線曾無數次在葉飛羽腦海中響起,如今聽到了并非自己幻想出來的聲音,他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知道當年的事,師兄從沒有怪罪過他,但是他的師尊是寒雲宗的罪人,而他是罪人的弟子,雖然懸風尊者已死,而他卻依舊帶着愧意活着。
無論是前掌門之死,還是後面的邪骨宗攻上門,都讓寒雲宗損失慘重。
“當年之事,你不必挂懷,懸風尊者想必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最後他也自戕贖罪,既然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必再沉溺其中。”孟靈容淡淡道。
懸風尊者原本是邪骨宗的前宗主,本已隕落,卻沒想到死前用邪術奪舍了一位少年的身體。這種邪術也有弊端,就是會失去過往作為魔修千年的記憶。諸位尊者都是寒雲宗的中流砥柱,當初都是經過了問心的考驗,對宗門有絕對的忠誠,但是這份忠誠是屬于那個尚未恢複記憶的懸風尊者,而不是那位死了的邪骨宗宗主。
說起來也荒唐,罪孽滔天之人在遺忘了一切之後從頭開始,竟然成了正人君子,鋤強扶弱,與人為善。
葉飛羽突然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前走了幾步,下意識繞過了屏風,也望見了正站在牆面之前的熟悉人影。對方一襲白衣勝雪,青絲入瀑,比記憶中的長了許多,而對方身上的氣息也愈發地深不可測了。
對方此時正靜靜凝視着那把挂在牆上的靈劍。
葉飛羽知道這并非師兄的佩劍,他甚至連這把劍的來曆都不知道,但是既然被師兄這般珍視,想必不是一般的靈劍。
“師兄還會閉關嗎?”葉飛羽突然道。
若對方再次閉關,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何時了。他有預感,師兄下次閉關的時間會很長,長到足夠将六境修真界的許多人和事都變得陌生起來。
孟靈容看了一眼牆上毫無反應的長劍,手指在劍身上的昭行二字上輕輕撫摸了一下。葉飛羽還從未見對方露出那麼溫和的神色,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嗯。”孟靈容應了一聲,冷淡地将視線收回。
腦海中又回想起了當初得知洛玄川有一部分神魂寄宿在這把昭行劍上後心底那瞬間的狂喜,像是數月步行在沙漠中的旅人驟然望見了前面的綠洲,像是猝不及防的失去之後的複得。
但是即使用了十年時間,昭行劍還是沒有半點反應。他就像是一把随處可見的普通靈劍,無論如何呼喚都不會給予你回應。
若他所料不錯,洛玄川應該本是此劍的劍靈,神魂被夜旬吞噬了一部分并進行鎮壓和煉化,相當于被洗練了一遍。但是他的神魂太過強大,最後還是重新凝聚了起來,并沒有被打上夜旬的烙印。
即使記憶在千年的浮沉中已經開始褪色,但是對方依舊沒忘卻本心,雖然忘了自己本來是什麼,但是也不認為自己是夜旬,正是這瞬間的清醒讓他在最後一刻同夜旬的神魂分離開來,沒有徹底消弭。
那一劍中包含的天道意志能摧毀夜旬的神魂,而且神魂隻能被困在特定的容器之中無法逃脫。但是洛玄川跟夜旬不同,昭行劍才是對方的本體,是最契合對方的“容器”。
孟靈容知道溫養神魂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他能夠等,十年時間不夠的話,還有百年。反正對修士而言,百年光陰不過彈指之間,隻是希望他的等待都是有意義的,所有的約定都會有兌現的一刻。
洛玄川,你不要讓我一個人等下去了。既然你最後說我們一定能再見,那我就在這裡,等你來見我。
*
葉飛羽出去時,剛好碰到了抱着魚趕來的林鳴。
“葉師叔?”他小聲道。見到葉飛羽在這裡,林鳴并不意外,他知道葉師叔肯定會過來找師尊的。
“師兄已經歇下了。”葉飛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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