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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泊忍不住也樂了，倚在山洞旁各自喘了一會兒，心裡有種難言的欣喜與默契。&ldo;走吧。&rdo;雷蒙道。歐泊上前抱起委托人雲朵，她還在昏迷當中，雷蒙道：&ldo;我來背她。&rdo;歐泊把她推到雷蒙背後，過去跳了幾步，抽出釘在岩石裡的大劍收回背上，兩名紫黑色的傭兵帶着雇主出來。&ldo;這樣任務算完成了？&rdo;歐泊道。雷蒙點了點頭，說：&ldo;隻能算完了，帶她回烈星去，交給傭兵工會處理。&rdo;歐泊說：&ldo;真是個難辦的任務。&rdo;雷蒙說：&ldo;他們追加的最後分數會有所增加。&rdo;歐泊道：&ldo;你那一斧最後耍得真帥。&rdo;雷蒙笑了笑，說：&ldo;你也不錯，怎麼拿到武器的？&rdo;歐泊一手提着雷蒙的長柄機械斧，一手倒拖大劍，随口道：&ldo;噢，隻是碰巧抓住了。&rdo;歐泊端詳雷蒙，心想他笑起來還挺好看，雷蒙說：&ldo;幫我個忙，衣兜裡掏個東西。&rdo;歐泊從他的胸口袋裡取出一根金屬圓管，這玩意他看過，似乎叫做&ldo;煙&rdo;。他把煙頭讓雷蒙銜着，黑暗裡亮起一星紅光，煙霧彌漫。雷蒙背着委托人離開礦洞，回到方才的塌方地，歐泊用機械大劍挖開洞壁，石頭不多，耗了幾個小時便回到地面，出來的路狹隘了許多，坐上車回去。委托人還有呼吸，隻是發着燒，雷蒙疲勞地坐在後座，歐泊開車，回到飛船處，莎莉已經睡着了。馬上啟程回去，歐泊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了，雲朵還需要馬上找醫生，她的臉色蒼白而額頭滾燙。歐泊把她放在另一張床上，進去洗澡，洗掉渾身紫黑色的粘液出來，仍有點兒不舒服，高錳酸鉀是強氧化劑，克衛七上的生物體内仿佛都帶着點兒。他把衣服扔進去洗，依舊在胯間圍着條浴巾，坐在控制室的椅子上。&ldo;要幫你看看傷口麼？&rdo;歐泊道。雷蒙答道：&ldo;不用了，我去洗澡。&rdo;雷蒙也沒有衣服換洗，片刻後圍着條床單出來，兩人赤裸胸膛，對着喝飲料，吃食物。&ldo;下次得準備個通訊器。&rdo;歐泊漫不經心道。雷蒙唔了聲，歐泊忽然想到回去以後臨時團隊就要解散了，通訊器也沒什麼用。正吃飯時，莎莉醒了，跑出來大叫道：&ldo;我媽媽她怎麼了！&rdo;歐泊說：&ldo;她隻是有點兒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莎莉，喝點東西，放輕松點兒。&rdo;雷蒙帶着詢問的眼神，歐泊笑了笑，示意她沒事了。&ldo;莎莉。&rdo;虛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莎莉尖叫一聲跑進卧室，雷蒙放下飲料，說：&ldo;我去看看。&rdo;他赤着腳，床單隻到腳踝，男性的胸肌，腹肌健美漂亮，穿過控制室去察看委托人的病情。裡面傳來莎莉的笑聲與雲朵的道謝，歐泊本來也想去看看，但從任務角度出發，雷蒙是隊長，自己也沒有什麼特别需要插手的，就這樣吧。雷蒙再出來時已換上了洗好烘幹的幹淨衣服，沒穿襯衣，隻穿一件外套，敞着胸膛與小腹。歐泊：&ldo;她怎麼樣了？&rdo;雷蒙道：&ldo;很虛弱，回去得交給醫療機構檢查，他們會接手。&rdo;雷蒙收拾了點兒吃的給她送進去，歐泊回去換衣服，出來時順手關上門，又開始熬他們漫長的旅途了。得攢錢買一架帶躍遷功能的飛船，否則這輩子起碼有一半時間要浪費在星際航行上。歐泊邊擦靴子邊想。雷蒙對着卧室的門發呆，歐泊問：&ldo;你喜歡她麼？委托人？我看你一直去探望她。&rdo;&ldo;誰？&rdo;雷蒙愕然道，旋即回過神道：&ldo;不，我隻是在想别的事。&rdo;歐泊道：&ldo;你從前有喜歡的人？&rdo;雷蒙的眼神溫和了些，随口答道：&ldo;沒有。&rdo;歐泊隻是随便問問，雷蒙也不再用一副冷漠的表情了，回程途中還是有些可聊的。歌劇王子萊傑森的老歌在船艙内回響。&ldo;愛情是歎息吹起的一陣煙……&rdo;&ldo;愛情是什麼？&rdo;歐泊随口道。雷蒙說：&ldo;你沒聽他唱的麼？愛情是煙。&rdo;他叼着煙，籲出一口氣，歐泊又看了他一眼，說：&ldo;你認識扳手嗎？&rdo;&ldo;不認識。&rdo;雷蒙道。歐泊說到扳手與他的女朋友，雷蒙隻是靜靜聽着，最後評價道：&ldo;愛情的代價太昂貴，結婚是奢侈品。&rdo;&ldo;是麼？&rdo;歐泊笑道：&ldo;你碰到過？&rdo;雷蒙道：&ldo;我在綠水星認識過一個魚人，她告訴我，現在已經沒多少人有能力談愛情了，基因自配對能繁衍後代，天堂娛樂公司出産的幻想樂章，能滿足人類對性生活的需求。隻要願意花錢就能培育小孩，基因全給你修改成最佳狀态，哪個雌性願意承擔母體分娩的痛苦？&rdo;歐泊道：&ldo;我就是我媽媽生下來的。&rdo;雷蒙淡淡道：&ldo;或許吧。&rdo;他翹着二郎腿，彈了彈金屬管，煙灰在霧氣裡飛散。雷蒙的手比歐泊的大，手指頭也很好看，彈煙灰的動作有種浪蕩的潇灑。若換上制服，當是名高大英俊，并充滿雄性魅力的帥男人。歐泊擦完靴子，懶洋洋地倚在椅上，說：&ldo;幻想樂章是什麼？&rdo;&ldo;一種神經元刺激器。&rdo;雷蒙說：&ldo;能通過機體刺激産生虛拟的性高潮，配合夢境制造機……科技無所不能，每個隻要一萬信用點，你回去就可以買一個。&rdo;歐泊道：&ldo;你用過？性生活……是什麼？&rdo;&ldo;沒用過。&rdo;雷蒙道：&ldo;隻是看過介紹，買一個試試你就知道了。&rdo;歐泊嘴角微微抽搐，雷蒙又道：&ldo;你不是很迫切需要性生活麼？&rdo;歐泊明白了，刹那紅了臉，說：&ldo;老兄，男人都有那需求，你沒試過？&rdo;雷蒙起身要回去休息，忽然想起卧室被雲朵母女占了，隻得回到中央控制室裡躺下，說：&ldo;我休息會兒，累了。&rdo;歐泊也累得很了，便躺在轉椅上，漸漸就入睡了。回程時雷蒙的脾氣好了不少，或許是因為兩人相處時間長了，也或許是因為一同經曆了險死還生的任務，他偶爾會和歐泊聊聊天，基本是講述一些星際間的見聞。每次話題涉及到他自己時，雷蒙就會刻意避開，歐泊也沒有追問。歐泊則沒什麼可說的，他的人生很簡單，赤炎星系‐‐b11‐‐烈星，他的人生就剩下這點了，關于雷克特的事情他也不能說，母親的出身又不知道。聊聊天，時間便很快過去，一百多個小時後，安全抵達烈星。雷蒙一下飛船就通知工會前來接手委托人，莎莉和她的媽媽被帶去醫院，他和歐泊則回去傭兵工會交任務。歐泊終于徹底融入烈星這個傭兵的大家庭了，這半點也不奇怪，當他聽到工會辦事處主任的回答時，立馬就被點了炸藥桶，朝那個中年男人大吼道：&ldo;我們險些把命都丢在那裡了！救回來一個委托人！居然沒有任何分數追加！報酬還不夠我買飛船燃料的好嗎！&rdo;主任絲毫不懼，和他對着吵：&ldo;飛船燃料現在一噸隻要五百八十元，知足點吧！給你們的福利夠多了！&rdo;雷蒙怒吼道：&ldo;我們救了那個女人的命，那邊就沒有半點感謝，連一句話也沒有？！&rdo;另外一名女辦事員大聲道：&ldo;這不關我們的事，烏茲公司那邊就是這麼說的！你吼我也沒有用，我不怕你們……&rdo;後面的傭兵隊長用更大的聲音咆哮道：&ldo;我他媽出一次任務還不夠修飛船的錢！回自己地盤居然還說我詐保！這還有沒有天理了！&rdo;歐泊的吵架功夫跟那群人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吵得面紅耳赤，最後辦事員答應再去交涉，抓狂地大叫道：&ldo;我不能給你們保證！隻能去交涉！你們後面的都給我排隊！否則我要叫警察了！&rdo;歐泊一臉無奈地擠出來，任務完成，去領報酬，與雷蒙的臨時隊伍關系解除。每人九千塊錢，這是歐泊離開赤炎星系後賺到的第一筆錢，比起在b-11上忙死忙活，存點能量點還被外星商人坑的日子好多了。然而當傭兵也是真正地在斧口上讨生活，至此歐泊終于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歐泊：&ldo;你的等級提升了嗎？&rdo;雷蒙：&ldo;已經是d了，離c還有三千六百分，估計需要一年時間，你呢？&rdo;歐泊點頭道：&ldo;我是正式傭兵了，f級，升到f+需要九十分，f+升到e要一百八十分，e升到e+要一千二百分。估計還得上百天時間。&rdo;雷蒙嗯了聲，說：&ldo;越朝上難度就越大，努力吧。&rdo;&ldo;那麼……&rdo;歐泊說。&ldo;那麼。&rdo;雷蒙作了個無所謂的手勢道：&ldo;散夥了。&rdo;歐泊道：&ldo;其實我覺得，咱們還可以繼續搭夥出任務，你覺得呢？&rdo;&ldo;不。&rdo;雷蒙幾乎是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了這個提議，短短幾秒尴尬的安靜後，雷蒙自己也覺得這麼說過意不去，想了想，說：&ldo;歐泊，你是個很不錯的搭檔，但我不想與你合作，這是我單方面的問題，我不想與任何人搭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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