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彎腰抽出一沓,扔到玻璃櫃台上。早先冥币還沒有那麼多種類的時候,大家就用黃表紙祭祀先祖,可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各種各樣的冥币能挑的人眼花缭亂,見陸汀沒有要其他的意思,他忍不住道:“别的不要了?”
“不要了。”陸汀付了錢,揚了揚手裡的紙,“有這個就夠了。”
老闆撇嘴,心說這人真摳,給死人燒紙好歹也該來點大面額的吧。
陸汀拎着黑色口袋回家時,馮茜茜在廚剁骨頭,腥濃得令人作嘔的氣味從她身上飄到了客廳,面具出現在她臉上,比之前更加清晰,每一張面具上都有自己的表情。
痛苦的,興奮的,猙獰的,這些表情生動明顯,陸汀不由得懷疑,這種現象是不是代表馮茜茜撐不了多久了。在廚房門口徘徊一陣後,他決定走進去。
沉浸在劈砍中的馮茜茜靈台忽地清明,看看自己的沾滿鮮血的手,再看看四周被劈的骨頭渣子飛濺的竈台,她無法接受似的身形一晃,往後踉跄兩步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她的雙手在顫抖,牙齒磨得咯吱作響,每次做這些可怕又莫名其妙的事時她的意識都很模糊,很難控制自己。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有沒有精神病。會不會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她的人格分裂正在加重。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難道錯了嗎?
眼角餘光瞥見陸汀想要靠近,馮茜茜臉上表情僵住,極不自然的切換成一個難看的笑,想到陸汀之前說過的話,心裡不由得升起幾分厭煩。
“馮姐,或許我能幫你。”陸汀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把人徹底救下來,就算不能,也能先做個替身給馮茜茜擋上一兩天。
馮茜茜将淩亂的頭發别到耳後,她扯了扯嘴角,笑意不達眼底:“謝謝,不用,我什麼事也沒有。”
陸汀看着她從面前經過,扭頭看進廚房。
馮茜茜站過的地方,握過的菜刀,使用過的竈台,處處殘留着散發着臭味的黑氣。陸汀将手裡的口袋放在門邊,挽起袖子将廚房裡裡外外打掃一遍,免得其他人沾染上不幹淨的東西。做完這些後,他随意吃了點面包,拎着黃表紙回了房間。
進門第一件事,是去床頭看花盆。
他坐到床頭,撕下一張紙開始折小人。陸汀手笨,翻來覆去扯壞了好幾張,他掃了眼花盆,看着那鮮嫩的顔色,想要與之交談的又來了,忍不住用指尖點了點葉片。
收回手指,他從床上滑坐到地上,兩腿盤着,重新專注于手裡的動作。
普通紙張撕成的小人威力很小,再來一次的話,恐怕承受不了陸嘯的惡咒。必須用黃表紙這種本身就帶有一點法力效力的才行。
陸汀兩隻眼睛黏在紙人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後多了一根藤。
藤沿着那道筆挺的後背往上,來到青年的肩頭,堅硬的刺從藤身中探出來,擦過後頸處漆黑的發尾。陸汀折紙人的手一頓,轉頭往後看,床被整齊,床頭一片安甯。
撓了兩下微微發癢的後頸,将最後一個步驟折好。
紙人折得很醜,腦袋歪着,手腳長短不一,這已經是他目前最好的成果了。為了讓紙人更加貼近于真人,陸汀沒有用頭發或者指甲,望着天花闆想了想,他咬破中指,把第一滴血點在紙人的眉心。
血入紙就被吸收,自動描出五官。
紙人活過來的第一件事情,是先将自己的腦袋擺正,然後坐在陸汀的手心裡拉扯自己的手腳,好讓自己看上去更像一個“人”。
接下來兩天裡,替身紙人在陸汀的房間裡上蹿下跳,暫時還沒有派上用場。
周一這天,陸汀起得很早,這是他第一天上班,除了入職需要證件,還特意背了個雙肩包,裡面帶了紙人和花盆。
紙人被丢進背包後,就老鼠見到貓一般縮到角落裡瑟瑟發抖。陸汀嘗試着将它與花盆放到一起,幾次下來紙人吓到崩潰,差點把自己的腦袋給擰下來一死百了。
早高峰時期地鐵上人特别多,好在合租房離公司不遠,隻有四站路。
陸汀從人群中擠出來,出了地鐵站,随着人|流一起來到有人行道的十字路口。路口對面,行人燈上顯示着倒計時。
平日裡飛逝而過的時間,總是在此刻過得特别慢,好幾個趕時間的人直接闖了紅燈。陸汀看了眼時間,安心等待着,偏偏就是這時候背包裡一直很安穩的紙人突然猛烈地隔着背包撞擊他的後背。
陸汀順着那股力往前踉跄,腳下竭力站穩,一輛黑色轎車就是這時候從他面前飛速經過的,車身幾乎擦到胸口的衣服。
附近的行人被這一幕吓了一跳,好心的人将他往後拉,問:“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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