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澤方,我日你姥姥!”蔣溪大罵道。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你想打敗我起碼還要百年的修行,要不是那李妖道助你,你早就死在我手下了。”施澤方嫌棄地甩了甩沾血的衣袖,也不在意胸口不斷湧血的傷口,黑夜中,用看待獵物的眼神,孤高臨下地蔑視着蔣溪。
“溪兒啊,我的溪兒啊,我看着你長大,你怎麼對我下手這麼狠呢!”施澤方來到蔣溪面前,指着自己的傷,十分委屈的樣子。
“我呸!你裝什麼大尾巴狼,我們家養了你這個孫子這麼多年,你憑什麼裡應外合勾結亂臣賊子滅我滿門,你還是人嗎?你還有一丁點良心嗎?”蔣溪狠狠地拽着包圍住自己的藤蔓,拼命地撕扯着。
“哎呀,什麼亂臣賊子,你可不要污蔑姚太守啊,這可是要被株連九族的。”施澤方狀似被駭到般驚訝道,而後又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樣:“對了,我才想起來,你已經沒有什麼九族可以誅了,你是最後一個了。”
施澤方仰天長笑,黑雲如墨,連無情降落大大雨也被這巫遭的人心染成墨色,與施澤方融為一體,打濕這金陵城的角角落落。
“溪兒啊,你說你自己送死還帶個小白臉,上次他在我手上就沒死成,這次是鐵了心的要還回來了。你們莫急,我想一個舒服的死法給你們。”施澤方打量着胡叠,陰陽怪氣道。
胡叠萬萬沒想到這輩子死裡逃生之後還能被藤蔓纏得死死的,這藤蔓邪性的狠,一纏上胡叠就像老相識般,尋着他的脖頸皮膚薄弱的地方,刺破吸血,這熟悉的場景,胡叠在心裡暗自苦笑,竟是又來走了一遭。
他沒什麼好抱怨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隻是不知道臨死前蔣溪能不能好好看他一眼,他那雙目無神的師兄,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看過他了。
“師兄。。。我不行了。”胡叠忽覺俨然快被抽幹,失去全部力氣,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哀怨地看着蔣溪。
許是植物命理怕火,這些藤蔓還不敢輕易刺破蔣溪的皮膚,隻是在一層層地迅速生長,進一步嚴絲合縫地包圍着。
胡叠柔弱的聲音若有似無地傳來,在磅礴的雨聲中,顯得那麼的輕,那麼的小。
然而蔣溪聽見了,經曆過那麼多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他終于福至心靈般的聽見了。
這個他家破人亡後對他百依百順,無微不至的師弟說他快不行了。
“小蝴蝶。。。”蔣溪竭力轉過頭,看到了萬千藤蔓肆虐的後面,一雙深情又哀怨的眼睛。
那雙眼睛多漂亮啊,有着廣袤的銀河和萬千流星,大得可以裝下日月星河,小到隻能裝下一個人,就滿滿當當了。
“不,不要!”蔣溪恐懼至極,無垠的憤怒似要沖破他的天靈蓋般,被困住的四肢在篩糠般發抖,牙齒不停地打着顫,一股火氣在體内肆意逃竄,纏繞的藤蔓迅速變得漆黑并發出陣陣濃煙。
施澤方一驚,走近還未來得及詳看,就被沖天的火氣掀翻,緊接着,一道光芒萬丈的火球于滔天大雨中轟然炸裂,一同陪葬的還有半個姚府。
皮開肉綻的焦糊味順着雨流,掩飾不住地逐漸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百靈坡,布衣派的掌門李可愛房内,那四六不着調的師父蓦地七竅流血,不似蔣溪的那種怒火中燒,而是真正的血氣兩虧,殚精極慮到氣盡。
“師父,你怎麼也七竅流血了!”白青緊張地搖晃着李可愛,平日那坐如鐘的便宜師父,輕輕一晃,便直直地向後倒了過去。
“你去,去把你大師兄和二師兄帶回來。”李可愛氣若遊絲虛弱道,狠狠地攥緊了白青的手,白青從沒有看到過李可愛如此嚴肅如此莊重的表情:“你答應為師,必須把他們帶回來,不可貪戀紅塵。”
白青不明所以,隻覺得不答應師父恐怕這輩子都會沒飯吃,于是便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李可愛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緩緩躺下,給自己蓋上了被子,手中彈出一張傳送符,再三叮囑白青快去快回。
白浪掀天,黑雲覆地,紅日無光,狂風大作。姚府堙滅在滾滾大火中,這火竟是與暴雨共生,無法熄滅。
胡叠竟是又一番死裡逃生,第一個醒來,毫發無損。
映入他眼簾的除了熊熊大火,還有焦炭般的蔣溪,胡叠哭着匍匐過去,恍惚間抱起蔣溪緊緊摟在懷裡:“師兄,蔣溪,你醒醒。”本就瘦弱的蔣溪此刻在懷裡輕飄飄的,真正地成為了一個散發着焦香的棍子。
這人的一生要經曆多少絕望的時刻啊,親人的離世以及失去愛人的痛苦。哪有做一個未開靈智的妖來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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