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跪在地上,猶豫半晌:“皇上,民女自幼與紫薇一起長大……确實很想入宮,哪怕……哪怕跟在紫薇身邊,做個宮女也好啊。”
小燕子與紫薇大吃一驚,齊聲喊道:“不可!”
第22章
小燕子見皇上心動,忙道:“皇阿瑪,您想想啊,我是紫薇的結拜姐姐,您都讓我做了個格格。可是金鎖呢?她是紫薇一起長大的妹妹啊,她陪伴紫薇的時間,可比我長多了。紫薇,你也不願意金鎖做個宮女吧。”
紫薇一向拿金鎖當妹妹,當下點頭應了:“是,皇阿瑪,紫薇甯願金鎖在宮外,也不願她給我做宮女。”
她語氣并不算堅定。小燕子卻知道,那是她不知道宮女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尤其是她們這樣無根基無權勢的格格,前世紫薇金鎖二人,因為做了她的宮女,受了多少的苦啊。
而且前世她沒有守護好紫薇,真正挂心的紫薇,也隻有金鎖,不論怎樣,今生她都不願意,讓金鎖再成為宮女。
紫薇與小燕子想法不同,她從前隻單純的不想讓金鎖做丫鬟,後來學習宮規,才明白,原來做宮女,就等于是包衣奴才,一輩子都是奴才。金鎖從前,隻是喊她小姐,沒有身契一類,并不能算作賤籍,可做了宮女便不一樣了。
若是有些家世的包衣做宮女,出宮了自可再嫁,可沒有家世的,隻能一輩子老死宮中。
金鎖睜大眼睛:“可是,我不想與紫薇分開啊。”
紫薇笑起來:“隻要我們都過得好,分不分開,并不要緊,不是嗎?”
皇上打量着三個女孩子,心念一動,站起來說道:“你們說說話,小燕子,時候不早了,等會兒便要回宮了。”
小燕子撅噘嘴,沒說話。
皇上在書房内走來走去,傅恒也不敢坐,隻唯唯諾諾。
“皇上是否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說出來,臣看看能不能替皇上分憂。”
皇上歎了口氣:“朕整日朝政繁忙,卻要來處理這群孩子的事情,唉,真是……”
傅恒聽他雖是埋怨,語氣裡隐隐有些自得,心道他是喜歡小燕子與紫薇兩個丫頭,忙笑道:“皇上,紫薇格格是滄海遺珠,自不是小事。不過還有幾天,她便要入宮了,身份上臣也都安排妥當,倒不知皇上您是憂心何事?”
皇上問道:“傅恒啊,依你看,朕給金鎖弄個什麼身份,比較合适呢?”
傅恒瞬間想起紀曉岚的話,他早就擔心,萬一皇上突然抽風,想要将金鎖收做義女,那可就麻煩了。
他忙道:“皇上,臣本來是想着……”
皇上沒聽他言語,又道:“你說,若不然你給她尋個身份。永琪大了,雖然尚未定下正側妃,但是先放個格格在景陽宮也是可以的。”
傅恒想了想,這樣倒也使得。
皇上摩挲着手指:“金鎖啊金鎖,不行,小燕子與紫薇,恐怕不願意她隻做個府邸格格,不如側妃,如何?”
傅恒琢磨一番,說道:“皇上,臣的意思,不如先做個格格,五阿哥尚未封王建府,正妃未定,先定側妃,也是不大妥當。”
皇上點點頭:“成,就按你說的辦。你先偷偷的給金鎖,選個合适的身份,門楣低些不打緊,不要引人注目。這事兒,務必要瞞着三個丫頭,到時候,可以給她們一個驚喜。”
皇上的打算,三個姑娘毫不知情,小燕子前世今生,太久太久沒見紫薇,有一籮筐的話要說,隻拉着紫薇問東問西。
紫薇尚好,金鎖兜自不放心,将宮裡的情況問了又問。生怕紫薇入宮會不适應。
小燕子拍拍胸脯:“你放心,我是她姐姐,我一定會護着她的。”
金鎖抿唇笑起來:“可是,我們學習宮規,發現宮裡的條條框框,實在是太過嚴苛。譬如這晨昏定省,就極是麻煩,小燕子,你在宮裡晨昏定省,是什麼樣的啊?”
小燕子愣住了,晨昏定省?她兩世好像都沒做過這種事啊,在宮裡還要晨昏定省?是給誰呢?皇上,還是令妃?
紫薇看她懵懂的神色,問道:“不是吧,小燕子,你入宮這麼久了,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小燕子卻是一身冷汗,她從前沒有細想,隻以為令妃縱着她罷了,現在才知她的歹毒。前世她是格格,尚可說皇上寵着她,容她不學規矩。紫薇金鎖呢?
她們前世是宮女,令妃隻教她們基本禮儀規矩,宮規也是一樣也沒教。她以為是皇後嚴苛,根本就是她們不停的犯錯,皇後忍無可忍,才出手教訓的啊。
所以,令妃定是一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是故意不讓紫薇接觸宮規。可是紫薇那樣聰明,開始不知道,後面能不知道嗎?說來說去,她是因為福爾康,被迷住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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