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文才武略,在同輩人中亦算出衆,且生性溫和,定會待你好的。”承妃仍緩緩道。
“不、不是……”甯葭忙搖搖頭。
“娘知道。”承妃輕輕握住甯葭一手道,“你心裡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
甯葭望着她,點了點頭。
“甯葭……”承妃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頂,緩聲道,“你還小,哪裡懂得什麼是喜歡。等你們成了親,你心裡就不會再有别人了。”
“娘、知道是誰?”甯葭望着她道。
“你是我的女兒,娘怎會不知?”承妃歎道。
“那、這是、為什麼?”甯葭道,眼中落下兩行淚來。
“昨日宮宴之上,你也聽見了,安國夫人她……”承妃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又柔聲向甯葭道,“雖出了些岔子,未當場說定,隻是她已言在先,隻怕邺妃心中已存了想法,若與她争執,隻會讓你父皇為難。”
甯葭聞言,好一會兒不曾言語。
“甯葭,蕭家乃丞相府邸,其三子蕭恒期亦是人中龍鳳,樣貌品性,都不會輸給他的,你就放心吧。”承妃又道。
“娘……”甯葭輕聲喚她,雙眼瞪着承妃動了幾回唇,卻問出一句“邺妃她、為什麼這麼讨厭我們?”
承妃聞言,望着甯葭,卻沒有回答。
“不能告訴我嗎?”甯葭又道。
“唉……”承妃長歎一聲,摸了摸甯葭柔軟的烏發,“這件事都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是該告訴你了。”
承妃立起身來,背對着甯葭,接着道:“那年與明丹一戰,我浣月國損失慘重。你姥爺當時任骠騎大将軍,他一生征戰、勇猛善謀,極少打敗仗。也許,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失敗,卻牽連了很多人……”
“他們、都戰死了嗎?”甯葭道。
她并沒有立即得到回答,一陣沉默後,承妃搖了搖頭道:“不是。雖然戰前失利,但并未有太大傷亡,隻是……”
承妃忽然頓住不語,聲音有些微微發顫。
“隻是、什麼?”甯葭輕聲問道。
“當時,還是先皇在位。”承妃穩了穩情緒,“驟然下旨,追究敗兵之責,将、将領兵衆将皆治以重罪……”
“啊!”甯葭聞言,大吃一驚。
“聖旨下後,西涼城被明丹所奪,姥爺身死邊疆,其他牽連者凡十數人。”承妃道。
“怎麼會這樣?”甯葭驚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大敵當前,皇爺爺他怎麼會下這樣的旨?”
“前朝的事,我們婦道人家所知有限。”承妃坐于甯葭身側,若有所思,卻不再多言。
“那邺妃她……”甯葭又道。
“邺妃的父親就是當時的懷化大将軍。她出生時,母親便亡故。她父親亦不曾再娶,隻與她父女兩人相依為命,其情深厚。二十多年前那一戰,亦受了牽連,身死異鄉。”承妃道,“邺妃一直以來,心中怨恨你姥爺領兵不利,緻使自己父親罹難、枉死他鄉,所以、才對你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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