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紀堯明明記得,之前他跟蔣衡分手的時候,對方還是個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的健全人,從沒有這種嬌貴毛病。
葛興說他出過國,他為什麼突然出去了,這幾年又是怎麼過的。
紀堯漫無目的地走神了半天,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試圖追溯蔣衡的事兒,他啧了一聲,晃了晃腦袋,愣把對方從腦子裡晃了出去。
果然缺覺就是容易胡思亂想,紀堯想。
紀堯又歇了一會兒,順便琢磨了一下他沒寫完的青年醫師學習報告,直到寫材料的憂愁徹徹底底蓋過了蔣衡這個人,他才神清氣爽地站起來,拖着虛浮的腳步去交班了。
他跟同事交接完情況,臨下班時職業道德作祟,查完房後忍不住又拐到病房門口看了一眼蔣衡,發覺住院部那邊的護工已經到位了,便沒再進去,轉頭走了。
高景逸趕到醫院時,正好是第二天傍晚,蔣衡靠着兩個厚厚的枕頭坐在床上刷Pad,鼻梁上架着眼鏡,手裡轉着感應筆,時不時在屏幕上寫兩筆什麼。
一個男護工半蹲在床腳,正在調整被蹭歪的床單。
高景逸拎着果籃在門口站定,屈指敲了敲門。
“這就太形式主義了。”蔣衡瞄了他一眼,笑着說:“你那籃子裡的東西我現在都吃不了,你還不如直接給我折現。”
“太務實就沒意思了。”高景逸抽走了他手裡的筆,吐槽道:“歇歇吧,勞模,地球不停轉。”
護工看了看高景逸,識趣地拎起床頭的透明水壺,跟蔣衡說了聲先去打水,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高景逸打量了他一會兒,發覺他穿着整齊,氣色也還好,不由得放下了心。
“哪找的護工,人還不錯。”高景逸說。
“關系戶找的。”蔣衡說。
“啊?”高景逸一頭霧水:“關系戶幹活這麼利索呢?”
“沒說他。”蔣衡把手裡的平闆一合,靠回床頭,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我說我是那個關系戶。”
高景逸:“……”
蔣衡笑而不語,沒想解釋紀堯的事兒,順手把東西往床頭櫃一放,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之前給你打電話,結果手機關機,我又打電話去律所前台問,才知道你住院了。”高景逸說:“你說你也是,這麼大事兒都不吭聲,我不在上海,你不會找你嫂子?”
“你饒了我吧。”蔣衡好笑道:“你不在家,我大半夜打電話找嫂子出來見面,你自己想想這像話嗎。”
高景逸啧了一聲,滿臉不贊同,淺淺地吸了口氣,大有擺出架勢唠叨兩句的前兆。蔣衡眼疾手快地一擺手打斷了他,問道:“你找我什麼事兒?”
“哦,對。”高景逸的輸出還沒開始就被打斷,注意力很快被蔣衡牽走,搖搖頭說道:“其實沒什麼,就是律所的小劉出了點事,昨天下班路上不小心掉進維修的窖井蓋裡了,人沒什麼大事兒,就是腿摔斷了——你說說,一個你一個她,接連出事兒,什麼運道,改天真得去城隍廟拜拜。”
“報工傷了嗎?”蔣衡問。
“報了,你放心好了。”高景逸說:“人事部也去醫院看過了——找你是因為她手裡剛劃過去一份案子,現在得找人接手。律所别人忙不過來,我又在忙李總深圳分公司的事兒,本來想問你行不行,不過看你這樣,還是算了吧。”
“沒事。”蔣衡說:“我恢複的不錯,後天就出院了。”
“别介。”高景逸說:“咱們還沒揭不開鍋呢,不用你帶傷上陣。”
“張律是主打刑訴的先不提,王律手裡已經有倆案子了,一個侵權責任糾紛,一個婚生子和私生子的遺産繼承問題,兩個都麻煩,後頭的那個還摻了點财産侵占,正為了賠償金來回扯頭花,他哪有功夫。”蔣衡條理分明地把殘酷的現實攤在高景逸面前,末了一攤手,說道:“你說吧,剩下幾個實習生你想指望誰。”
高景逸被他說得表情扭曲,恨不得用五官在臉上寫出一個愁字來。
他也知道情況,不然也不會用這點小案子打蔣衡的主意。其實如果這案子剛接,退了也就算了,左右他和蔣衡不差這一個案子。但麻煩就在于這樁案子已經走上流程了,要是這時候開了委托人天窗,名聲不大好聽。
“那你真能行啊?”高景逸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問。
“能行。”蔣衡說:“什麼案子啊。”
高景逸也确實是脫不開手,否則也不會把事情告訴他,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松口了:“具體我還沒看,民事糾紛,應該不難,等你出院之後我叫前台把資料放你辦公室。”
“這費勁的。”蔣衡好笑道:“你幹脆現在就叫她發給我,我閑着也是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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