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蔣衡各自接過蕭桐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然後轉頭往地下室的車庫走去。
直到坐着電梯下了樓,紀堯才從之前的“突然襲擊”裡回過味兒來,他仿佛被蔣衡三言兩語地釣住了,隻覺得心裡像是有貓爪子在撓。
他迫切地想聽個準話,但又知道蔣衡決定的事一般不會更改,于是隻能旁敲側擊地套他。
“你喜歡我嗎?”紀堯突然問。
蔣衡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有多少?”紀堯不依不饒地追問。
“幹什麼?”蔣衡笑道:“你查戶口啊?”
“沒有。”紀堯舔了舔唇,緊張地看了一眼不遠處蕭桐的背影,小聲說:“你說,我跟你表白之後,這個喜歡,它有沒有多一點。”
蔣衡好笑地看着他,片刻後,直到紀堯耐心即将告罄時,他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有更多一點了。”蔣衡說。
第55章他是真的願意跟蔣衡談一輩子戀愛
淩晨三點,普外科休息室裡的頂燈悄無聲息地閃爍了幾下,然後發出滋啦一聲輕響,毫無征兆地熄滅了。
半靠在床上小憩的紀堯似乎是被這細微的聲響驚動了,條件反射地從折疊床上坐了起來。
屋内昏暗一片,半掩着的門縫裡洩進一線光亮,一門之隔的走廊外有小護士輕聲走過的聲音,刻意放輕的推車摩擦着地磚,發出幾不可聞的金屬碰撞聲。
紀堯盯着房門看了一會兒,确認沒人來叫他去看病患,這才松了口氣,向後倒回了床上,擡起胳膊,用小臂擋住了眼睛。
紀堯剛剛做了個夢,現在還心有餘悸,他後背沁出一片冷汗,衣領都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
那個夢混亂不堪,基調也算不上愉快,現在閉上眼睛,一切仿佛還曆曆在目。
在夢裡,他在聖誕節那天再一次跟蔣衡表白。這次蔣衡沒再顧左右而言他,而是幹脆地答應了他,同意把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從此重新開始。
夢裡的紀堯高興不已,拉着蔣衡想出去吃頓好的慶祝,可還沒走出多遠,就被突然出現的蕭桐攔住了。
“我不同意這件事。”蕭桐的表情異常嚴肅,在夢境那樣反常的氣氛裡甚至有些詭異:“有人告訴我,你們根本沒有在一起的必要。”
蕭桐說着側身讓開路,隻見紀父紀母莫名地從她身後冒了出來。他們身上還穿着去看婚宴的那套衣服,兩個人看起來都憤怒又憔悴。
紀堯沒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他的邏輯自動補足了夢境裡的Bug,以至于他居然還認真解釋了:“我之前就說過我是個同性戀,不跟他在一塊,我也會跟别的男人在一塊,這事兒改不了了。”
紀父憤怒地抄起東西要上來揍他,紀母抽噎不已,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拽住紀父的手,沖着紀堯哭訴道:“你别傻了,孩子,成家意味着什麼,你難道不明白嗎?你也想走媽的老路嗎?”
“她說得對。”夢裡,許久沒有說話的蔣衡忽然開口道:“要不還是算了吧,咱們到此為止,别鬧得最後彼此一點好回憶都留不下。”
這個夢境的基調從甜蜜急轉直下,轉折生硬得堪比最蹩腳的國産恐怖片,但夢中的紀堯卻毫無抵抗之力,幾乎是硬生生就從夢裡吓醒了。
做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夢,紀堯的心情算不上好,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抹了一把後頸的冷汗,然後從床上坐起來,腳步沉沉地走到了飲水機邊,抹黑灌了自己一杯涼水。
冰涼的液體順着喉管散進胸口,紀堯猛然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按亮了手機屏幕,上面的時間已經轉到了新的一天。備忘錄上,距離聖誕節的提醒還有一整周,蔣衡定下的“最後期限”也近在咫尺。
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了,紀堯想。
夢裡,紀父紀母近在咫尺給他造成的心理壓迫依舊存在,但紀堯沉在這種情緒後遺症裡,平生第一次沒産生逃避的念頭。
最近這段時間臨近新年,紀堯的值班表略有變動,他工作繁忙起來,能跟蔣衡湊在一起的時間大大減少,大多也就是下班時彼此打個照面,然後第二天一早坐在一起吃個早飯就匆匆分開。
短暫的生活切割使多巴胺的分泌變得穩定,紀堯從之前那種“失而複得”的狂熱狀态中冷靜下來,開始後知後覺地思索和蔣衡之間的未來。
或許人的一生裡,大多數關鍵性決定都是一時沖動。就像“限定購買”會讓消費者産生危機感,“失而複得”的機會也一樣,要重新追求蔣衡這件事,本身就是由“愛”本身催生的頭腦發熱。
這段時間裡,紀堯也琢磨過這件事,他明白蔣衡的保留,所以在冷靜下來之後,他也在盡可能客觀地看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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