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很單調,工作時間上班,節假日出門補充一下生活必需品,剩下的時間都在家窩着,偶爾會回父母家一趟,看球賽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他不是社恐,隻是人緣不好,除了秦赫外,好像很少有人主動邀請過他出去玩,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因為他不覺得他待人處事的方式有什麼問題,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
接到秦赫電話的時候是傍晚,秦赫甚至沒給王寒輕拒絕的機會,“我到你家樓下了,下來吧。”
“去哪?”王寒輕一臉茫然,為了今天能和裴戎約會,他推遲了所有的計劃。
“别管了,先下來。”
上車時,秦赫神秘兮兮地看着他,“你不是問TheEnd嗎?帶你去就是了。”
剛系好安全帶的王寒輕一愣,想着裴戎跟朋友約好的也是這個時間,他要去嗎?
“你能主動問是好事。”難得王寒輕會對酒吧感興趣,哪怕是gay吧,秦赫都得帶他去見識見識。
沒等王寒輕決定好,車子已經開出了小區大門。
華燈初上,TheEnd位于商業中心街的盡頭,位置偏僻,人流量明顯沒有其他酒吧多,門口的招牌也很低調,連燈光都是柔和的霧霾藍。
車剛停穩,秦赫招呼王寒輕下車,王寒輕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虎口用力,勒得他手腕生疼。
秦赫一邊掰着王寒輕的手指,一邊發出吃痛的輕呼聲,“你幹嘛?”
“真的要去嗎?”王寒輕的腔調和平時沒什麼差别,不知道是不是秦赫聽錯了,又可能是因為入秋後天冷,他隐約能聽到王寒輕音調裡的波動。
不至于吧,來個gay吧能讓王寒輕這麼緊張。
秦赫從王寒輕手裡掙紮出來,“拜托,你是來消遣的,又不是被人消遣的,你緊張什麼?第一次當gay沒經驗?”
“我不是gay。”王寒輕轉頭看着他,腦子在飛快運轉,“這是gay吧?!”
秦赫不知道他唱哪出,到門口了還裝什麼矜持,下車後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王寒輕還沒來得及消化秦赫的話,也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剛進TheEnd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氣,沒有震耳欲聾的搖滾和瘋狂的舞者,環境還算安靜,越往裡走,紫色的燈光越明亮,還能聽到駐場歌手的現場。
駐場歌手的嗓音挺特别的,演唱的歌曲也應該是原唱,徐徐道來,像是有故事,王寒輕剛走到舞台前,歌手也唱完一曲,抱着吉他下台了。
被酒保引到卡座上後,秦赫對酒吧的業務熟練,輕車熟道地開始點單。
他的餘光一直留意着王寒輕的反應,王寒輕打從進酒吧開始,便四處張望,明顯是在找人。
“就這些吧。”秦赫打發走酒吧,俯身靠近王寒輕,“你到底是沖誰來的?”
王寒輕垂着眼睛,“沒有。”
“沒有?那你是在跟旁邊的男人暗送秋波?”秦赫微微朝旁邊的卡座擡了擡眼皮。
王寒輕順着秦赫的目光看了過去,旁邊坐着個身材嬌小,面容清秀的男孩,他沒懂男孩眉目之中的示好,不留情面地轉過了頭。
王寒輕是屬于招蜂引蝶不自知的類型,隻是那些個蜂啊蝶的剛靠近,便被拒人千裡之外的寒氣所傷。
王寒輕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裴戎的身影,很快便對酒吧失去了興趣,“我去個廁所。”
TheEnd裡面燈光昏暗,王寒輕也不願開口問路,兜兜轉轉找了好一陣,才發現廁所在靠近後門的地方,走廊的盡頭能看到後門大開着,旁邊就是廁所。
Gay吧廁所是個很暧昧的地方,隔着廁所隔間,王寒輕都能聽到隔壁暧昧的喘息聲,他趕緊解決完出去,剛洗完手,又聽到了從後門傳來的争吵聲。
王寒輕不愛看熱鬧,擦掉手上的水,準備轉身離開,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是耳熟,讓他忍不住回頭。
早上那通電話,裴戎的話說得稍許重了點,但着實奏效,至少王寒輕整整一天沒再找過他,難得的安甯,讓他來TheEnd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裴戎到的時候,彭立一行人,已經恭候多時了,“久等了。”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彭立一定會調侃裴戎一句,“主任就是忙,想約都得提前預約時間”。
在場幾個都是老熟人,說是熟人,也隻知道稱呼裴戎為“阿戎”,大家是出來玩的,沒必要透底。
裴戎是稀客,就像彭立說的那樣,很難約,好不容易到場,灌酒的人自然多。
裴戎的酒量早在剛當單位時練出來,隻是中途起身要去放水。
剛拐過牆角,一個男人和他撞了滿懷,裴戎下意識扶住了男人的肩膀,“不好意思啊。”
男人擡頭時,相貌清秀,裴戎還覺得他有點眼熟,“你…啊,剛剛在台上唱歌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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