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小嬌生慣養的他開頭兩天連半個時辰都堅持不下去,馬步蹲的搖搖晃晃,米袋才剛扛上肩膀就直接被壓垮在地,眼淚汪汪的被蘇一蘇二匆忙攙起來揉腿捶肩,歇了半響才緩過勁兒。
“要不咱别練了?”
蘇一知道他吃不了苦,以前在無憂谷時也曾心血來潮來練武,結果每次都是半途而廢,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永遠都是“明日再練”,然後就明日複明日,拖到最後不了了之。
“反正我們有錢,花錢多雇幾個高手來當護衛不就好了,何必這麼辛苦呢?”
原來的樂之俞沒準很贊同這個建議,但現在的樂之俞卻是摸着自己酸脹的胳膊直搖頭。
“真正的高手都是心高氣傲的,就算要屈尊賣命效力,也隻會去找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咱們一介白衣,又無江湖地位,能用錢雇來的那些所謂高手,沒準轉過頭就能為錢出賣我們,再說我手無縛雞之力,風一吹就倒,人家直接殺了我劫财豈不省事的多?”
“少主說的對啊,别到時護衛沒請到,反而引狼入室了。”
蘇二點點頭,又有些感概道:“阿雁如果不是甯将軍,倒真是個極好的人選,又傻又聽話,武藝又高,一個能頂一百個,還不用給工錢,要是以後還能有運氣多撿幾個像他這樣的人就好了。”
“你現在來放馬後炮了?當初你還嫌棄得死,勸少主不要留下他呢。”
蘇一和蘇二鬥嘴慣了,順口便道:“照你這說法,那秦公子豈不是更好?相貌出衆,武藝高強,對少主也是百依百順,不但不要工錢,還倒貼錢······”
話說一半他就看見蘇二拼命的朝他使眼色,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後悔不叠的捂了嘴,小心翼翼的去看樂之俞的表情。
“少主,我不是故意提起他的,你不要生氣啊。”
“我為什麼要生氣?”
樂之俞的臉上并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相反倒是揚起了眉毛,很有幾分驕傲。
“秦哥哥就是最好的啊,我一眼就相中的人,怎麼會差?”
“呃······”
蘇二越發拿不準樂之俞如今對秦知亦的态度了,忍不住問道:“少主,你不恨他了?”
樂之俞抿着唇,朝水天一色的遠處河面望了過去,聲音軟軟的,含糊又帶着些惆怅。
“什麼恨不恨的,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既然沒有這個緣分,不能相依相守,那就學着忘記吧,若是心懷怨恨硬要強求在一起,那遲早也會兩看相厭的。
樂之俞便是為了“忘記”,才會一改從前的散漫,把自己每天的時間都給安排的滿滿當當。
上午練完功,他會順道去看望下還在卧床休養的甯遠承,同守在邊上的老神醫也會聊上幾句。
這老頭兒雖然有時嘴上刻薄不饒人,又愛吟詩掉書袋,但肚子裡的新鮮故事卻是不少,講起來繪聲繪色,抑揚頓挫的,比看話本聽戲還有意思的多。
下午的時候,他就會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練字。
說來也怪,以前總是坐不住,定不下神,寫幾個字就想去幹别的,現在倒是能沉得住氣,持筆伏在桌上,潑墨揮灑,一坐便是好幾個時辰。
他的字也練的越來越有模樣,很有幾分當初秦知亦寫字時行雲流水,矯若驚龍的氣韻了。
其實,他也有想過刻意改變筆勢,不再照着記憶裡的臨摹來寫,但無論他怎麼改,寫着寫着就會不由自主的又開始照着秦知亦的字體練,到後來他幹脆也放棄了改變,開始順從本意,就這麼五味雜陳的寫下去,寫得一絲不苟,全神貫注。
可不知為什麼,即使他擯棄雜念,盡力的使自己忙起來,使自己從這些事情中獲得充實和滿足的感覺,但他的心裡,永遠都有一處,是空落落的。
這處空落落的角落,看似不顯眼,卻會讓他在深夜被寂寞和冷淡包圍,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樂之俞不肯承認這是因為他“忘不掉”的緣故,自己硬是給自己找了理由,覺得是因為沒坐過船不适應,又或者是因為在船上呆的膩煩了,才會心生煩悶睡不着。
于是乎,在貨船到了一處碼頭靠岸,木全等派人下船采買菜蔬糧食等補給的時候,他也帶着蘇一蘇二跟着下了船,打算随意逛逛解解悶。
當然,今時不同往日,作為所謂的青丹會少主,估計他這張臉都上了朝廷的叛賊頭目通緝名單,不能再無所顧忌的在外頭行走了,隻得聽從蘇二的建議,取了頂縫着白色輕紗的帷帽戴上,遮住了面容,也省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刻意繞路避過官府的盤查,他們來的這處碼頭并不是什麼喧鬧繁華的大地方,而是一處小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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