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府,月光滿窗紙,映人房中,照得床前地上,呈現出一片銀色光華。
安甯祥和的月色靜靜籠罩,無奈難掩夢中鐵馬兵河。
背水一戰身負百孔千瘡的風逍遙昏迷之中,隻覺車聲辚辚,颠簸不已,又似聞水聲淙淙,仿佛在水上,但腦中始終是一片混沌。
有時覺得自己又回到許久許久以前,還貼靠在兄弟溫暖的脊背上,有時又覺得自己和摯友赤手空拳,正在和無數個手持利劍的惡魔拼命激鬥。
“殺!殺啊!”
自己一會兒将這些惡魔全都打跑,但一會兒又被這些惡魔打倒地上,那無數柄利劍就在摯友身上一分一寸地切割起來。
終于一切聲音歸于靜寂,一切幻象也全都消失。
猛然驚醒的風逍遙口中念念:“老大仔!”
他試一掙紮坐起便欲反制,全身竟是軟的沒有一絲力道,跌下床來。
疼痛帶來理智回籠,這時候一切他視覺所見之物,才能清楚地映入腦中。
“啊……啊……此地是……苗王府。”
他赫然發現自己竟是處身在一間精緻華貴無比的房間裡,床的旁邊,放着一個茶幾,通體是碧玉所制,茶幾上一隻金猊,一縷淡煙袅袅升起,仍在不斷地發着幽香。
于是千百種紊亂的思潮,這一刹那間,便在他空虛的腦中翻湧起來。
因之那天晚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便一幕一幕地在他腦海中映現了出來……
他憶起了突來亂局的斷雲石,憶起了背後暗刺的無聲步,也記起了遠君辭瓦解鬥志的話語,憶起了當時幾乎孤立無援的境地,更憶起了目睹老大仔先中斷雲石再受追風箭後失血過多瀕死昏迷的絕望。
于是他也記起暈迷前的那一刹那看到援軍曙光的心情,他知道當自己暈迷之後,一定是被苗王府的人救到這間高貴的房間來,那麼——
“老大仔呢?老大仔呢……”
腦中思潮愈來愈亂,風逍遙踉跄着嘗試起身,便為端藥碗揭簾入内的修儒勸阻下來。
“風逍遙大哥,你先躺好。”年方十六的修儒做事倒是老氣橫秋,将藥碗放于桌上的他這才去攙扶風中捉刀。
“修儒,你不是講要回黑水城,怎還留在這?”風逍遙問,“老大仔呢?他現在……”
“大哥,你的傷勢沉重,不能随便動啦。”修儒勸道。
對醫囑置若罔聞的風逍遙心唯一念:“修儒,先跟我說老大仔人呢?”
“唉……他的傷勢很嚴重,外傷……也很嚴重,可能……”歎了口氣的修儒面露難色。
不敢更是不願相信,風逍遙心神大亂,狂聲一語的他轉身飛奔出房。
“啊!大哥!大哥啊!”猝不及防人已失影,修儒連忙向外追去……
堂皇大殿上,君臣正自私議。
“王上,他仍是不肯用膳,再這樣下去,恐怕……”叉猡欲言又止。
話中所指乃蒼狼的書法老師,昔日參政司,原來他因故身亡的消息竟是一樁騙局。
一樁為要釣出墨家黑手的騙局,隻可惜老臣雖忠,奈何狼子野心。
想到這裡,蒼越孤鳴長歎一聲:“唉,如此忠誠之人,要他如何接受自己的孩兒叛國?待事情完結,本王會與他一談。”
說罷,蒼狼話鋒一轉:“軍長的後事安排好了嗎?”
十分相信王上安排,但叉猡聞言,眉頭仍是不禁跳了跳:“诏書已發,兩日後舉行國葬。”
點了點頭的蒼越孤鳴語聲低沉盡訴悲痛:“苗疆的隐憂雖除,但這個代價……”眼眸微阖,蒼狼攥拳握緊,“仍是太大了。”
瞞者瞞不識,身為知情人的叉猡見狀,瞪大眼睛看着蒼越孤鳴,似乎沒有想到他的演技竟然如此出色。
一旁的慕雲知命看得入神,像是深感恻恻一般,竟是呆住了。
左瞅瞅右看看的冽風濤輕咳一聲試圖打斷:“王上……”
“你們看我方才的表現如何,”眨眼收回外露情緒的蒼狼兩眼放光等一個評價,“唔你們覺得我是層遞式的悲傷好一些,還是一開始就爆發強烈好一些,冽風濤?”
視線急轉,然後定在最有話語權的冽風濤身上。
縱觀幾個王族親衛,慕雲知命一根筋,叉猡素來心直口快,隻有向把“我不是殘廢”挂在嘴邊的冽風濤勉強算是半個演技派。
一瞬間恍惚看到了還珠樓主的冽風濤語噎,緊接着雙耳微動:“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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