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似水。
蛙聲陣陣。
躺在床上的胡來輾轉反側,邊上的弟弟已然入睡,隻是睡熟了的他還是不安穩,吧唧着嘴,嘟囔着呓語道,“我就是想吃。”定是還在想着白天鄰居家的炖肉。
“娘,我不想讀書了。”想了一晚上的胡來,最終還是決定對娘說了。
忙活着一家人早飯的胡來娘兩隻眼睛死死地瞪着胡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看着娘那吃人般的眼神,胡來沒了再次說出口的勇氣,隻是微微低下頭。
“你要是敢不去讀書,我打斷你的腿。”很少生氣的娘,氣憤地對着胡來說道。
“我就是不想去讀。”胡來像是下定決心似地說道。
胡來這話直接惹怒了娘,她從柴火堆裡抄起了一根柴火,胡來吓得趕緊往外溜。許是胡來長大了跑得快,許是娘隻是故意吓吓胡來,拿着柴火的娘并沒有追上他。胡來沒敢回家,空着肚子就去了私塾。
正當胡來餓得聽不進課的時候,突然聽到私塾門口熟悉的聲音,“先生,打攪了,胡來他今天沒有吃早飯,我過來給他送早飯。”
一向不苟言笑的先生看了看胡來娘,又看了看胡來,然後點了點頭。
胡來下了座位出了教室。
“餓了吧?快吃,吃完趕緊去上課。”娘輕聲地對胡來說道,像是早上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中午的飯娘已經煮好了放在鍋裡,你熱一下跟弟弟一起吃,娘有事,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私塾每天隻有半天課,上午在私塾上課,下午則要幫着爹娘忙家裡的活,胡來的幫忙是帶弟弟。
下了課的胡來,很快就發現了在私塾院子裡爬樹的弟弟,他把他叫過來,“小聰,小聰,快過來。”
灰布衣上留下一溜、一溜的青苔痕迹,胡來幫弟弟擦掉臉上髒兮兮的泥垢,弟弟抱着胡來的腰撒嬌道,“哥哥,我餓了。”
“走,回家,哥哥熱飯給你吃。”胡來牽着胡聰的手就要回家,胡聰卻賴着不肯走。
“哥哥,我不想吃飯,我想吃包子。”私塾門口不遠處就是一個包子鋪,每當私塾放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去包子鋪買包子吃,這其中也包括胡來的很多同學。
胡來咽了咽口水,“娘說了,飯已經放在鍋裡,讓我們早點回家吃飯。”
“不嘛!我就想吃包子。”胡來拉着他,他也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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