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欺負方氏,以後再也不敢了。”
随着李氏的認錯,空氣中開始彌漫一股淡淡的尿騷味。
沈驚春笑了笑,随手将手上另外半截棍子一扔:“有人認錯了,犯了錯就該認罰,老太太你看,這應該怎麼罰?”
……
這一晚對于沈家來說,注定是個不眠夜。
沈老太太十六歲嫁到沈家的時候,婆婆已經沒了,公公是個讀書人不太管家裡的事,沈長年是個口吃,平日還好,但一緊張就會說不出話來,是以,這個家裡是她裡外一把抓,丈夫聽她的,孩子聽她的,縱橫沈家多年未有敵手,但不曾想,今日卻遇上了沈驚春這個異類。
這是她第一次在口角上吃敗仗,心裡既憤怒又不甘,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隐隐脫離了掌控。
翻來覆去大半夜也沒睡着,黑暗中豁然坐起身:“沈驚春這個臭丫頭不能留,今日才回來就攪得家宅不甯,時間長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明日我便去找媒婆,盡快将她嫁出去,也省的麻煩,當家的你怎麼說?”
黑暗中沈長年一聲不吭。
沈老太太滿心不悅踢了他一腳,回答她的是沈長年的鼾聲。
老太太睡不着,方氏同樣睡不着。
徐長甯以前還在沈家的時候,與他們并不親近,反倒是整日跟在老太太身邊忙前忙後,方氏雖然傷心,覺得女兒跟自己不親近,但也知道,能得了老太太的喜歡,在這個家裡日子就會好過很多,後來她成了宣平侯府的千金,方氏心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放棄了要回她自己的女兒。
在侯府哪怕當丫鬟,過的也比在沈家好千百倍吧。
方氏從來不敢奢望,有朝一日女兒還能回來。
可現在女兒不僅回來了,還為了她和老太太對上,她是那麼的勇敢。
沈驚春在方氏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的時候,終于忍不住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娘,往後家裡有我,你不要怕。”
這聲娘,喊出來并沒有多難,即使她沒養過自己一天,但就沖着方氏對沈驚秋的一番慈母之心,她也會認這個娘。
沈驚春的手很暖很嬌嫩,讓方氏感到很安心:“你能回來真好。”
“嗯,我以後都不走了。”沈驚春拍了拍方氏的手道:“娘能跟我說說哥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
兩個哥哥實在是太像了。
沈驚春都忍不住懷疑,這個沈驚秋是不是死在屍潮中的沈驚秋穿越的,就如同她被喪屍撕碎再一睜眼成了侯府的假千金一般。
方氏抹了把眼淚:“是你奶奶。”
一向顯得柔弱的聲音中透着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恨意:“前幾年她生病了,可巧去縣裡抓藥的時候,其中一味藥缺貨了,跑遍了各大藥行都沒買到藥,杏林春的大夫本來說可以用貴一點的藥代替,但她不願意花這個錢,你大哥知道後,就冒着大雪上山采藥了,他說在東翠山上曾經見過這種藥。”
方氏越說聲音越低,可話裡的恨意也越發清晰:“你大哥去了很久都沒回家,你爹求了老太太叫大家出去找人,老太太卻說雪下的太大,上山太危險不讓去,後來還是裡正看不過去,組織了人去找,結果他就倒在山腳下,鮮血染紅了一地的雪,身子都凍僵了。”
方氏終于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沈驚秋是自願上山替老太太采藥的,方氏知道自己怪不着任何人,沒人會知道他會出這樣的意外,可方氏心中對老太太的恨卻怎麼也止不住。
若是老太太對他們三房能稍微好一點,沈驚秋又怎麼會為了讨老太太的歡心,冒着大雪去采藥,若是沈驚秋好好的,沈延平又怎麼會為了兒子的病日以繼夜的幹活攢錢累垮了身體。
沈延平掙得每一分錢,都是為了給沈驚秋治病,饒是這樣,老太太卻還要他們交出大半到公中,美其名曰還沒分家,掙的錢都要上繳大半,這是規矩。
黑暗中,沈驚春有些不自在的摟了摟方氏,一隻手在她背後輕輕拍着以示安撫。
少女獨有馨香萦繞在鼻間,方氏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
沈驚春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娘,老太太對咱們這一房是一直都不好嗎?還是忽然有一天就不好了?”
方氏雖然不明白女兒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跟你爹沒成親之前的事我不太清楚,我問過你爹,他也不肯說,但成親之後,卻是一直都這樣的,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就是我們成親的五兩彩禮錢,都是你爹自己攢出來的。”
古代結婚都很早,尤其是鄉下,十七八歲還沒結婚的,都算是大齡剩男剩女了,很難想象在沈家這樣的環境裡,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是怎麼攢夠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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