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頭頂沒聲音過來,咻,還好。嗯?是自己姿勢不對了,還是……被子下面跟之前不一樣了?小心地握着他的手臂再感覺一下,真的不像之前繃得那麼緊了,可能是松開了拳?
再仔細聽,耳邊的氣息似乎重了些,悄悄扭頭,呀,他睡了啊……
她講的真的有這麼無聊麼?還是太煩她了給自己拼命打了止痛泵?那怎麼也沒說放開他啊,她得一直保持這個姿勢麼?真是的……
輕輕籲了口氣,扭回頭,繼續老老實實地趴着。
……
一夜,楊碩昏昏沉沉,不管睡着還是醒着,眼前總是許處那張臉。
腦子已經模糊一片,平常工作都會有領導指導,現在放他一個人才發現自己連是不是該聯系公司、先聯系誰、怎麼說都拿不準,曾經的躊躇滿志就這麼被打回了原形。
天一透亮,楊碩就坐了起來,匆匆洗漱就想去監護病房,可護士不允許,隻能等着,等用藥、等查房,好容易都做完,沒等探視時間,就溜了過去。
剛轉過樓道就見病房門口站着個四十多歲、一身藍色護工服的男人,楊碩趕緊過去,“請問你是?”
“我是這床的護工。”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工牌。
“哦哦,謝謝你啊李先生,是醫院安排的麼?”
“不是,是病人自己。”
啊?許湛已經給自己安排了護工?昨天他光顧了着急、害怕,坐在那裡居然什麼事都沒辦!跟了許處這麼久,他很清楚許處在淩海是沒有家人的,一場車禍,能打的電話隻有公司人事登記的緊急聯絡人。就算後來有了遲心,純屬意外,更何況,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照顧重傷中的男人??
楊碩一邊懊惱,一邊咬牙:必須打起精神來!自己是秘書,照顧領導、安排好他住院的一切事務是他的職責所在,不能再落在遲心和護工後頭了!
“他怎麼樣,我能進去看看麼?”
“我也不太清楚,剛才我進去,病人讓我出來等,他家屬還睡着,不讓叫。”
家屬?遲心麼?那個家夥平常都不睡,來這裡睡了?昨晚說起來她跟這個挂名哥哥關系很不怎麼樣,這怎麼不讓叫?楊碩忽然有點擔心,靠近門邊小心地推開一點門縫看進去。
我去!!
遲心那個家夥大咧咧地橫趴在被子上,兩個胳膊張開摟着被子裡的人,實實在在趴人家胸口,像隻匍匐的大懶貓,睡得正香。被子下的男人顯然已經醒了,睜着眼睛,一動不動。
輕輕關了門,楊碩瞪着眼睛,腦子裡一時處理不過來,又似乎突然明白了護工口中的“家屬”是什麼意思。這特麼姿勢,親兄妹到了這個年紀也有點過吧?不是說肋骨也有傷麼?怎麼這麼沒輕沒重的?
這是個什麼信号?遲心她到底怎麼回事啊?
……
從小就喜歡悶頭睡,悶出一頭汗也要埋在被子裡,現在口鼻都捂着,能呼吸,還軟軟的,迷迷糊糊醒了也舍不得睜眼,好久沒有睡這麼香了,就想這麼悶着,缺氧式的癱軟,不想動,隻不過鼻子裡藥水的味道有點重……
嗯??身上一個激靈,遲心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白。
天哪!一秒就明白的情景,她立刻斷了呼吸,居然睡着了!她在給許湛陪床的時候睡着了,許湛!
此刻整個上身都壓着,這麼沉,墊了兩層被子還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天哪……昨晚讓壓着他的抖,她還怕椅子重,她可比椅子重多了!恨得咬了咬嘴唇,想立刻起來又怕驚動,手臂還握着他,不能吃力,貓一樣地慢慢、慢慢拱起,扭頭。
咻,他閉着眼睛,眉頭舒展,還睡着呢。
遲心悄悄松了口氣,十二萬分的小心起身。看一眼表,她不記得自己幾點睡的了,現在點滴已經快結束,大概睡了有兩個多小時?唉,也不知道壓到他傷口了麼,疼不疼?現在看,似乎……還好。
看着這張臉,比夜裡燈光下平和了許多,遲心心裡忽然一點異樣,怎麼這麼靜?手術後疼得厲害,昨夜明明一直眉頭不消的,現在完全沒有了麼?莫名一驚,手鬼使神差地就探在他鼻子下,啊,在呼吸,趕緊縮回來。
放了心也不敢再拖椅子過來,遲心就這麼站着,專心地看點滴,大概又過了十分,算好時間按鈴叫護士。
護士小姐姐走進來腳步很輕,可是一開口聲音挺大的,“睡得怎麼樣?”
“哦,挺好的。”
一拔針頭,他醒了,遲心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收好點滴瓶,護士對遲心說,“讓你哥吃點東西吧,大夫一個小時候後過來檢查。”
“嗯嗯。”
送走護士,遲心轉身從椅子上拿起背包。昨晚從手術室出來他還沒有動過,總得換換衣服、洗漱一下才好打起精神吃東西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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