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一個:哥,
手抖,下半句還沒打就把這一個字給發了出去!突然意識到這都幾點了啊?她瘋了吧居然發信息!
我早就到了,一路都好。——太沒禮貌了,到了都不報平安?删掉!
一直幹活兒來着,我手機沒在身邊,沒看到。——什麼破理由,删掉!
幸好聽你的話又買了上門禮物,舅媽們都很高興呢。——大半夜的說這個?删掉!
你吃餃子了麼?味道怎麼樣?哥,餃子得溫水煮……
她正忙活得鼻尖都冒汗,忽然,手機震了一下。
許湛:嗯
一切,一下就停了。
這一聲好像就在耳邊……手指摳着手機,抽筋了一樣繃着。終究,她這個毛病還是沒好,隻要看到“許湛”兩個字,隻要沾他的邊兒,她就沒辦法……好好的。
關掉手機,被子蒙了頭。
緊緊閉上眼睛,睡覺!睡着了,心就不那麼跳了……
……
大年夜。
這一天淩海但凡像回事兒的飯店、酒店都早早被預定了年夜飯,人們新裝隆重、阖家出行,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鬧程度不輸年輕人最聚攏的演唱會。
等到許湛想起來預定的時候早就不剩什麼了,不得不找關系托朋友在一家私人會所要了一個大廳角落的位置,而且,時間隻有一個半小時。好在他們兩個都不是刻意排場的人,一瓶陳年紅酒就是足夠。
沈霄今天化了妝,一襲寶石紅的中式短款夜禮服,簡單的盤發,精緻的耳環。這是幾年前許湛去法國出差給她帶回來的,并非多麼名貴,可是小店手工,絕對的限量版。閃閃地在耳邊,配着窗外零星飛舞的雪花,很是一番景緻。
兩人舉杯共飲,醇香綿厚,沈霄邊品味邊看着對面的男人。拐杖,殘腿,休閑西服,無領白絲襯衣,依然風度翩翩。本來可以去他家中過除夕,兩人自己做飯就行,可是他說房中太亂了,不能待客。
這句話說給誰都行,偏是沈霄,就不行。
許湛房中亂,是這些年她和老師求之不得的,就求他個人間煙火氣。老師是個随性之人,并不會太在意生活中的細節,可是她兒子不行,嚴重的強迫症,别說是亂,就是擺放得不合角度,也會讓他上頭。
面對沈霄的調侃,許湛笑,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拙劣。想解釋,可是電話中不知從何說起,于是約好見面時再說。這一說,讓沈霄吃驚之餘,有點沒搞明白。
“所以,她現在住你那兒?”
“嗯。”
“遲心?”
“嗯。”
“遲芳華的女兒?”
“嗯。”
連續幾個“嗯”,男人的手指輕輕抹着杯沿,嘴角邊一絲尴尬的笑。沈霄卻笑不出來,“遲”這個字是這母子兩個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坎。當年那一場破碎,沈霄是進入這個家很久後才知道的,老師有書,有文章,白描之下女人的細膩和痛徹心扉。從未聽許湛提起過,正像他在人前的八面玲珑,人後是極端的封閉。
痛,寫下來,說出口,是痛;埋在心裡,藏起來,是恨,是仇,永遠都不可能化解的疤痕。
遲芳華以一個賓館服務員的身份虜獲了許駁州這位性格綿和、學高八鬥的教授,為了跟她在一起,他不顧人言,放棄升職,抛妻棄子,不惜起訴也要跟他們剝離。那不是侮辱,那是殺戮。
所以,遲心?這個名字許湛他是怎麼念出來的?
“我還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必須’性。你怎麼繞的?”沈霄直言。
許湛淡淡一笑,“也沒怎麼。主要是明子還沒離婚,那小子,太急性。”
馮克明,對這個至親發小,沈霄了解的不多。她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入贅淩海陪在媳婦娘家,逢年過節都難得回一趟京城。沈霄對他談不上什麼感覺,可是他是許湛為數不多的哥們兒,也是那場變故後唯一保留的兒時玩伴。這麼多年能維系下來,可見兄弟情深。
原來馮克明要離婚的小三就是遲心。雖然許湛用了很客觀的語言将她幾乎完全摘了出去,可是沈霄卻聽出了這個重要性。假如真的什麼都不會發生,許湛絕對不會出手。别說馮克明娶了遲心,對于許湛這個心理潔癖,隻要那兩個開始交往,隻要他成為遲芳華的座上賓,這發小情誼也就徹底完了。
失去馮克明很重要麼?也許吧。更也許,“離婚”,“遲”,這幾個字拼在一起就無法忍受。當年弱小,他毫無掙紮的能力,現在,經過二十年的積累、成長、擁有,再次面對這幾個字,他會怎樣?
“攔得住麼?”沈霄問。
“嗯。”
又是一聲簡單的“嗯”,沈霄笑了,“你發小兒真的能聽你的麼?這家夥這麼多年的老婆都不要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嬌軟美人穿成了Alpha 換親姐姐重生了[八零] 離婚後,發現我被妖女們觊觎了 當校草變成草+番外 你說的對,但這就是骷髅 穿成癡漢女配,我看上村長小兒子 拒刷好感後作精花錢爆紅 難養 假千金養家日常 你莫挨我[GB]/你少勾引我[GB] 我竟是絕情神尊的白月光+番外 不滅東邧 修真路上明陣道 這個玄幻十分甚至有九分不對勁 玉軟花柔(清穿) 廢土:從下地府後開始 玄幕遮天 團寵:嫁給聯邦議長後我野翻了+番外 九零年代留守兒童 夢魇大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