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時長:1分30秒。
心怦怦跳。兩個月,經曆了人生到此最難熬的夜,一個又一個。以前睡不着可以聽故事、看小說、還可以吹吹琴,現在,睡不着,滿腦子他的畫面,就是什麼都做不了。
那天向朵朵交代了以後,那一連串的“絕不可以”讓人越發絕望到不能呼吸。一夜無眠,莫名就像在徹底告别,難過得比那天離開他的家還要狠。可誰知,第二天在地鐵上,還是忍不住又打開了《傾我所有》的劇照,那個男主跟他,很像。
像,也不像。身型像,鼻子像,眼睛也像,可目光和笑容……人家男主要耍酷,冷漠又帥氣,可他不一樣,他是親和的許處長,總是那麼和藹、溫柔,尤其是聲音,一聲“遲心啊”,她的心就會停跳……
許湛,永遠是個例外。
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包括對他的神化和恐懼,可惜二十年後重逢,即刻落汗。現在,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雖然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這不正常。
遲心輕輕籲了口氣,不正常……怎麼才能正常呢……
滑開前置鏡頭:黑眼圈、雜眉毛、嘴巴像剛被冰過。包裡翻來找去,并沒有那支唯一的口紅,隻有一把小梳子,小心地把打濕的劉海梳整齊,拉遠鏡頭,藍色的西裝襯衣,平常挺顯白的,這怎麼襯得臉色老了十歲的樣子?
真沒眼看了。這可怎麼辦……
忽然手機震動。
許湛:吃酸菜魚行嗎?
遲心:嗯嗯。
許湛:街對面的鮮湯魚館。知道嗎?
遲心:嗯,知道。哥,有點堵車,我大概還要四十分鐘才能到。
許湛:不急。慢慢來。
迅速收起手機,探身往前,“師傅!咱們在百惠那兒停一下行麼?大概需要十五分鐘。等我行不行?”
半個月前朵朵生日一起逛街,在百惠試了一條裙子,挺好看的,可價格也好看,要八百多,當時還想到某寶上去找找同款,現在,來不及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貨了……
“打表計費的。”
“嗯嗯!”
遲心一邊答應着一邊拿出紙巾,彎腰用力擦鞋子。
……
鮮湯魚館,社區飯店兩樓的門面,環境還不錯。雖然下着雨,一到飯點兒也迅速熱鬧起來。
本來有個兩座就行,可這一等人,在大廳就顯得尴尬,許湛要了樓上付費雅間,一壺茶,撥開手機。
許湛:晚上跟我爸一起吃飯?
馮克明:今兒有事兒,明兒?我的東。
看着下午的短信,許湛抿了口茶,噗!燙!
春節過後,哥兒倆好好地補了一頓酒。明子笑嘻嘻地說這下他自由了,讓許湛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可沒等許湛開口,他就又說,“老許,當年她才六歲,不管什麼都跟她沒關系。這些年在鄉下,沒爹沒媽怎麼過的?你不覺得可憐麼?你們不該是一個戰壕的戰友麼?不,你可比她強多了。你放心吧,她大過年的還自己住賓館。她都這樣兒,哥們兒我更不會沒事兒跟遲芳華瞎湊近乎,惹你不痛快!”
說的沒錯。可現在,他許湛挑好了日子坐這兒等遲心,而明子也沒提今兒的事是又要帶着她消失。有過那平安又刺激的一夜,現在那車庫究竟是幾個人,之後又會剩下幾個人,那傻丫頭還會計較麼?
站起身,走到窗邊,街對面就是一大片住宅區,幾年新的房子,下班時間進進出出大都是年輕人:剛剛背上房貸的和隻夠錢租這麼遠的。地鐵都沒通到的地方,無論在哪上班,交通都是負擔。
很多壓力,人都以為能克服,其實隻是時間不夠。忍着忍着,沒有盡頭,習慣了的辛苦能在一瞬間就讓人崩潰。隻不過,如果小時候就寄人籬下,是不是扛打能力要強一些?有多強?
正一個人瞎琢磨,聽到門響。許湛回頭。
一身米色長袖連衣裙的女孩。發絲垂肩,柔順的栗色反着燈光,眼睛裡一點笑,輕輕抿着唇,抿得酒窩若隐若現;唇蜜很淺,唇瓣很濃,白淨的小臉一點雨水的狼狽都沒有。荷葉領,軟軟的喇叭腕口,網紗拼接的裙擺卡着腰身綻開,綴着幾朵手繡同色小花,腳上一雙白色軟底小皮鞋。瘦了,瘦多了,也女孩兒多了,像一朵清涼的小荷,入在眼中,柔軟,嬌嫩。
安靜。已經足足十幾秒。
自從莫斯車庫那吓到她汗流浃背的一轉身,第一次見他筆直地站着。雖然拄着拐的時候這男人也是筆挺的樣子,可現在感覺突然高了好幾公分,略帶緊身的淺粉色正裝襯衣,陰雨天狹小的房間裡閃瞎人的壓迫感!
遲心本來緊張得要死,上樓梯腿都打顫,現在,倒好了,心停跳,人直接僵在他目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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