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背對着,正在調着音響。
一個背影而已,遲心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通通地跳。腳步定在門口再不往前挪。楊碩看了看她,沒說什麼,獨自往裡去。
調好伴奏,他轉過身。領口的扣子開了三四顆,一個自然的V領難得地露着皮膚,不知是什麼材質,看起來輕柔又精緻。他沒有注意遠遠的後門,隻是一臉溫和的笑看着前排,“再來最後一遍?”
“好啊,這次用麥克風。兩段連起來,才能出效果。”
太專注看他了,遲心這才注意到那裡還坐着一個女人,長發披肩,嬌小的背影。遲心抿了唇,同事麼?還是……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的“赤誠”相見之後,再見會尴尬到死麼。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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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打開麥克風,摁下伴奏。
闆鼓一敲,遲心一個激靈,嗯??緊接着,京胡、月琴、标志性的西皮流水前奏。天哪,是戲!他要唱戲?!
從小跟在姥姥姥爺身邊,這可是遲心每天逃都逃不掉的動靜。經常聽得稀裡糊塗的,感覺哼哼呀呀半天不咽氣兒,可偶爾也會聽得人痛快淋漓。此刻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看他張口,這一聲铿锵有力、韻味十足,麥克風的加持下男人喉中的聲音都被調了出來,略帶沙啞,低沉幹練。
每一個字都清晰入耳,每一個拖腔都踩着伴奏恰到好處。從來沒覺得京劇這麼好聽,沒想到的許處長唱戲,居然……這麼man!
“……娘生兒,連心肉,兒行千裡母擔憂,兒想娘身難叩首,娘想兒來淚雙流……”
字正腔圓,情真意切。想起書桌上那張母子合照,不由就跟着他心熱。自從老媽嫁給許叔,自從被他吓到尿褲子,這麼多年遲心幾乎從來也不敢去打聽關于許湛的消息。隻是偶爾在姥姥家大人的聊天中會聽到一星半點,說當年因為他媽媽抑郁、情緒不穩定,他被法院判給了許叔,可是跟他們生活了一年後就搬走了,從此再不登門。
當年那個幽靈一樣的白衣少年是怎麼忤逆了父親和法院裁決不得而知,隻知道許叔到今天還留着他的房間,父子間的那種疏離連她這個外人都覺得冷。
一直陪伴,母子相依,他應該是很愛媽媽。不知道在媽媽面前是什麼樣子的?臉上的笑會更溫暖吧?肯定,很好看。他又這麼會照顧人,肯定很溫馨。想象不出
可惜,唱段很短,鑼鼓敲盡,人還回不過神。
遲心正一個人意猶未盡着,忽然聽胡琴聲再次響起,前後間隔不過十幾秒。嗯?再來一段麼?可是……這是什麼??
“姑娘啊……”一聲輕歎,柔腸百轉……
一口氣提起來,驚得放不下又軟得呼不出,幸好有門遮着,這麼遠遠地看,她才不至于噗出聲來!
“請姑娘,放心喝下這暖肚湯……”
我的天哪……
吳侬軟語,嬌膩入骨!淩海生活了七年多,遲心怎麼都學不到,可也算是能聽懂,這,這是……越劇!不知道是哪一出、不知道是哪一派,京腔京韻的金戈鐵馬突然就跌入溫柔帳内,铿锵有力化作膩骨纏綿,這麼的風流翩翩、殷殷情切,實在反差得讓人掉下巴!
溫柔至死。大概如此。
“太棒了,哈哈……”
琴音未了,笑聲已起,等那女人站起身,遲心這才看清原來就是那晚他們在路邊幫忙換胎的女孩:沈霄。此刻正笑得臉頰飛紅,“這個轉折真的太要命了!”
“标準的尹派小生。厲害吧?”楊碩得意,“從念白到曲調這才學了一個月不到。我媽說許處的嗓音字重腔輕,條件很合适尹派。”
“越劇流派大多都是女小生吧?”沈霄問。
“我們領導說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本來是陸遊的《浪迹天涯》,可那個太悲怆了,還是這個更能體現江南曲調。”
“得了吧,你們處長主要是想反轉造效果。”
許湛笑了,“主要那個太難唱,這個就簡單些。”
“你呀,”沈霄不買賬:“不如幹脆來個旦角兒算了,從馬派老生到江南女兒,那才讓一衆江浙老爺子們大跌眼鏡呢。”
“饒了我吧,”許湛笑,“就這舌頭都咬起泡了。”
“不過效果真的太棒了,這會開得如何不說,至少團隊精神是妥妥的!”
許湛的京腔京韻特别吃字,到了這江南吳語,軟糯得簡直都快性轉,沈霄實在是忍不住盯着他看,這張臉,溫柔帥氣根本不足夠表達此刻她心裡的感覺,不知道那會上有沒有單身的女孩子,如果有,許處長這是在傳播焦慮。
“那當然了,跟了許處這麼久,我都驚到不行,更何況别人!”楊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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