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吵吵鬧鬧的幹啥?”門外傳來林希希奶奶的聲音,随即便看到老太太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她看到林雲虎掄着棍子打林希希時,愣了一下,腳步一停。随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了過來,一把握住棍子。
“媽!你讓開!這丫頭不打不行了!”
“那你先把我打死算了!”老太太瞪着林雲虎,雙手使勁地奪着晾衣杆。僵持了一會兒,林雲虎歎了口氣,松開了手,轉身氣呼呼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老太太扔下棍子,忙轉身拉過林希希,掀開衣服檢查她身上,隻見她白皙的皮膚上一道道醒目的紅色印記觸目驚心。眼淚瞬間從她渾濁的眼裡流了下來,“你個混賬東西,這是你親閨女呀,你也下得去手!”
奶奶本來就不高,年紀一大,就越發的矮了。她擡頭看着林希希,“很疼吧?奶奶去搞幾個雞蛋來給你提提傷。”
一直沒吭聲的林希希聽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奶奶這樣一問,眼淚不争氣地往下掉。“不疼,奶奶,我不疼。”
所謂嚴厲禁止等于反向鼓勵,這句話在林希希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驗證。就在父親的晾衣杆落下來的那一刻,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和饒長風在一起,任何人反對都沒用。
林雲虎心不在焉地看着電視,一個勁地換台,心裡非常煩躁。看到曾菊香從林希希房間裡出來,忙小聲問道:“睡着了?”
“嗯。你也真是下得去手,把孩子打成那樣。”曾菊香擡手摸了下眼睛。
“我去看看。”林雲虎立馬站了起來。
林希希趴在床上,頭朝裡睡着。林雲虎輕輕掀開她的衣服,入眼像是打翻的調色闆,紅的、紫的、青的顔色胡亂的交織在一起。他默默地看了會,然後輕輕地走了出去。曾菊香瞥見他眼裡有着亮晶晶的東西在閃動。
饒長風知道林希希挨了打,馬上就要去看她,可是林希希說現在還不是見她爸媽的時候,等過段時間她爸爸不再那麼生氣了再說。饒長風擔心她,非要去,被林希希一句“你如果現在來我家,那不用我爸媽反對,我就再也不會見你”吓住了,不再提去看她的事。
林希希的屁股很疼,吃飯的時候她隻能站着吃。林雲虎和曾菊香坐着,都默默地吃着飯,沒人說話,空氣裡能感受到林希希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針對父親的刻意的冷漠。
“希希,來塊魚。”林雲虎夾起魚往希希碗裡送。
林希希扭動一下身子,将自己的碗遠離了林雲虎夾着的那塊魚。
林雲虎夾着魚的手在空中僵了幾秒,然後放進自己碗裡。“不吃我吃!”
“今天知道心疼了?那昨天何必下那麼狠的手?”曾菊香白了林雲虎一眼。
“吃你的飯!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林雲虎心裡本來就很懊悔,曾菊香那樣一說,他就更生氣了,不過,生自己的氣更多一些。
林希希雖然從小就看慣了父母吵啊打的,可是父親這樣下狠手地打她,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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