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薰和席塵涼,這兩人的冤家往事,是要從大二開始算起的。
競争滑闆社社長時,貝薰以一票之差輸給了席塵涼,兩人從此由暗暗較勁轉為明争暗鬥。席塵涼開始玩跑酷後,貝薰也開始玩,并且發誓要玩得比他更好。
武笛聽旁人和當事人小涼隻字片語,隻了解個大概,知道他們從中學起就是同學,認識那麼多年,熟過肚子裡的蛔蟲。兩人常在同一個街角抽煙,撞上面就嗆嘴,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甘下風,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再吵也仍然去那個街角。兩人都不是好學生,高中時屢遭處分警告,被同學們冠以遲到王子與早退公主的名号。
這次出了翻車的事,貝薰遭遇程度不輕的網絡暴力,每一天都很衰,臉色比平時更冷,而席塵涼依舊是惬意自得地過每一天。
怎麼說呢,他看起來就像是,恨不得發生那樣的事,好讓貝薰的網絡粉絲們看清她的“真面目”,讓她也直面自己的弱點,尤其要搞清楚,那些粉絲們聲勢浩蕩的愛意不過是罩着柔光的虛假濾鏡,她并不真的被人們喜歡。
他對貝薰說過很多次,“你以為你的秘密可以藏多久?你以為有多少人真的喜歡你?”
這話要是武笛聽見,肯定會診斷席塵涼的行為是PUA(Pick-upArtist)——男人們習慣施加給女性的一種精神壓迫。
周末,跑酷競賽開始了。
隻有兩人PK,但滑闆社的人都來了。賽規很簡單,誰先穿過這座城市最密集的建築群抵達終點,誰就赢了。
起點在一棟老居民樓屋頂,終點在某景區網紅打卡點磚塔頂端。兩點之間,需穿過本市結構最複雜的老街區,他們不可能一直在各屋頂、天台上飛跳,中途需根據地形落到地上,跑一兩條街——走捷徑就是這樣刺激。
賽前,又到了熟悉的嗆嘴環節。
“今天要錄視頻,一鏡到底,無剪輯、不重錄,敢嗎?他們要發到社團公衆号上的。”席塵涼站在人群最中央,盯着貝薰。他今天穿一件黑色皮夾克,内搭白T,一頭毛茸茸的厚長頭發壓在棒球帽下,人斜靠着欄杆,姿态恣意。
“就怕跟拍的人不敢。”
“他們确實考慮到這一點了,所以準備了無人機拍攝。”
貝薰蹲下,重系鞋帶,“你這種膽小鬼,别跪在我腳下哭爹喊娘就好。”
“你還沒回答,你敢不敢?”
“我現在什麼都敢。”她起身。
“敢沖上終點塔頂?”
“敢。”
“敢站在頂端俯看下面?”
“敢。”
“敢承認喜歡我?”
“敢——滾啊。”
席塵涼笑了,少年感的圓眼眯成一條縫,藏住暗含的打量,“對,你說得沒錯,我膽小。和你一樣,喜歡一個人卻不敢真正承認。但要是今天我赢了,我會當着所有人的面向那人告白。你信不信?”
“關我屁事。”貝薰戴上帽子,“我聽過你太多廢話了,沒一句真的。”
武笛走上前來,瞪了瞪小涼,再拍拍貝薰的肩,“李小龍說,隻有天空才是極限。加油!貝薰,我相信你!”
就這樣開賽了。
哨聲一響,計時器也開啟,兩人同時如箭射出去。
“哇——”
觀賽群衆嘩然。在武笛的視野中,隻見他們的步伐是如此一緻,明明是對手,卻默契到每一步都如同複制。從哪一個點起跳,落到另一棟樓的哪個位置,翻過誰家的窗戶,在哪家陽台上飛跑,除了一前一後輪占上風,沒有差别。
兩人都能疾速判斷出每一條最接近直線抵達終點的路途,并且節奏統一。
貝薰的彈跳力很好,唯一的弱點僅僅是恐高——經過武笛不太專業的心理訓練後,居然邪門地有所好轉。她恐高不算多嚴重,今天憋足勁控制自己的視線不去望向地面,還戴了相當于墨鏡的變色隐形眼鏡,果然有效。
兩個身影,就這樣穿梭在流光溢彩的城市上空,霞光瞬息萬變,雲翳閃逝在他們身後。
兩人爬高塔時,所有人騎車追上來了,圍在塔底仰望。
明明是同時抵達塔底的,但因垂直鑲嵌在磚壁上的鐵梯過窄,隻允許單人攀爬,于是一開始就稍微落後的貝薰幾乎失去勝算。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放棄,依舊往上窮追不舍。
當然,要是她跟在人後面伸手拽一下腳,那就不好說了……
——哈哈,不過玩命的事,不能開玩笑。雖說跑酷本身就是開命的玩笑,但極限挑戰與蓄意謀殺,還是有區别的啦。
在接近塔頂的地方,貝薰感覺到天光刺眼,視線越來越模糊,腳下輕飄飄的,她不自覺往下瞥了一眼。
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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