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場說!”琮晴覺得委屈極了。她對雪無痕的指責,無關自身,完全是基于莫羨的立場,覺得被人把控資産、知曉動向,終究過于被動,可結果呢?當自己與雪無痕對立兩端,他卻徑直走到她的身邊,不問原委,也不作辨析,就這樣急切地表明态度……那算什麼,不作朋友了嗎?
琮晴紅了眼,并沒有摻雜引申的情緒,隻是單純的委屈,還想着用另一隻手甩開莫羨的鉗制,就像一尾被沖上岸的河豚,鼓氣地拍打沙灘,真是……蠻可愛的。莫羨就勢松手,内心柔軟而無奈:怎麼就沒有立場了,隻要你願意,我随時都在。
“今夜的手術,切口較深,你先聞聞,到時會好受些。”莫羨拿出一束花,像是一不小心地摔進琮晴的懷中。
這花紮得巧妙,外圍是密密的金色曼陀羅,芳香鎮痛,用作麻醉;正中是三朵羞答答的潔白玫瑰;兩相交合,魅惑中幾分純情,純情中更顯嬌豔欲滴,卻不知是誰喧了誰的“賓”,誰又奪了誰的“主”?
琮晴自然喜歡,擺弄着花蕾,淺淺一笑。很快地,曼陀羅的香氣,漸入胸腔,她也随之視物空蒙。莫羨冷靜剖析,一探虛實:乍看之下,傷口表淺,脈絡也少有損傷;但切開筋膜後,牽拉痕迹愈見明顯,或松或緊,還有細小瘰疬;待到根骨之間,燒灼陡現,波動感、空洞感渾然一氣,邊界模糊……就仿佛幽靜池谷,被厚厚的浮萍遮掩,深淺之象,非層層撥開,而不足以明目!
莫羨刮骨療傷,細心而果斷;琮晴尚有知覺,迷迷糊糊中,輕咬嘴唇,攥緊了花苞。見狀,他輕扣她的下唇,壓入一粒丹藥,又稍等片刻,琮晴酣然入眠,一松手,但見滿桌的落英缤紛,人比花嬌。
莫羨繼續手術,待病竈完全清除,就逐層縫合,保留功能的上限;之後又玄力助推,氣血再生,沿着脈絡下行。他單手扣緊掌跟,另一手順着腕紋,再開切口,使瘀濁湧出,血質漸清……
待莫羨将琮晴帶回莫氏院集,也是午夜醜時,他疲憊而目光炯利,轉身走進一間僻靜小室。門外平淡無奇,室内别有洞天,滿屋的古老陳設,還有兒時的手工玩物,而裡面已等候一人。
此人四十歲上下,身形健碩,體态沉穩,恭敬而不謙卑,是亦師亦友的角色:“小少爺,自于小姐入府之後,我就遵從您的主意,暗中相随。今夜之事,是我預計不足,未能及時出手,請您責罰。”
“算了。”莫羨揉揉眉心,“柏叔,您是我莫家心腹,我隻問今夜之事,始末如何?”
“此事是因于小姐的擅入帳房,而惹惱了雪姑娘。她尾随于小姐進了密林,并就此質問,于小姐卻不以為然,反打探起雪姑娘與各家賬房先生往來之緣由。不想,雪姑娘率先出手,而于小姐隻意在防禦,直至被雪姑娘一記掌刃所傷,才就此踢開。再之後的兩人對峙,是非難辨,我隻能說,于小姐确實不知您會突然出現,所以……”他微微抿嘴,内心了然,“所以對于小姐的回答,小少爺并不需要代入理解,她看似嬌縱,也很年輕,但處事很有分寸,城府不深。”
莫羨也就此笑開:“是我太武斷。”
柏叔輕輕搖頭:“不是您的武斷,是您太過在意,但凡事自有緣分,猶如一件珍寶展示,得之為幸,若不能,日日途徑,敞開心扉,也是一樣的悅目賞心。”
這話公正,既保留希冀,又言明立場:美人如玉,“得”與“不得”都是人生常态,美事一樁,何必太在意歸屬……這是他今夜來訪的目的之一,卻并非關鍵點。
“小少爺,雪姑娘近年來替您打理名下産業,與商戶們關系融洽。她之前隻是家裡的财務管事,在您的羽翼之下行事,如今已然獨當一面。”他面色肅穆,幾分擔憂,“今夜,我模仿了幾張莫氏貨單,以及雪姑娘的簽名,去熟識的店家套貨。共走了十家,其中2家直接出貨,6家的賬房先生對雪姑娘的簽名提出質疑,隻有2家的老店主在場,仔細核查後,對貨單的真實性表示了不認可。”
莫羨靜默不語,這與前半夜的三分而立大有不同,當時的他氣憤有餘,又郁悶難抒,外表的冷冽也不過掩飾,而此時則冰冷無情,像暗夜曜石,黑火灼灼,拒人千裡,隻一眼就寒心刺骨。
“我粗粗查探,這些位賬房先生,大多是雪姑娘親自引薦,機靈能幹,才短短幾年之内,就坐到了現在的位子。”他繼續補充,“如類現象,好壞參半,既不必勞心,卻也受制于人。若是自家夫人,自然無妨,若不是……”
柏叔的話就此打住,他從來隻以莫羨馬首是瞻,此時需要明确他的态度。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當沙雕遇上病嬌,總要瘋一個 春芒之約 快穿:大佬隻想當個小透明 美人正骨 豔壓[娛樂圈]+番外 小胖虎她超膩害滴 嬌嬌穿成炮灰女配後 人在洪荒,正在奮鬥 重生:從除名秀才到位列公卿 死冥+番外 穿越遇上精分總裁 [韓娛]喪 假皇妹腰軟妩媚,真暴君夜夜失控 一顧傾昕 快穿之大佬竟是我自己 一魂雙體:人在廢土殺瘋了 快穿:宿主她一心求死+番外 (綜同人)再闖天關 女巡按續文之二 非秀 丞相大人養妻日常 釣系美人在娛樂圈公費磕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