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弦輕點即開,之後緩慢閉合,不留縫隙。裡面是晦暗狹窄的通道,伸手不見五指,壓抑得叫人恐慌;又過一段,眼前豁然開朗:原來這裡是一處岩洞景觀,垂直而下的石筍,密布而濕潤,連着空中都彌漫開礦岩的氣息。
“姐姐,你來晚了。”琮晴聲音輕揚,光線随之也明亮起來。
此時的琮晴,手拈茶盞,倚在石桌旁,像是已等了好一會兒,雖一臉和順,卻也有些不客氣。她斟茶遞給則弦,并附上一張紙牌:“這是此處進門關卡的示意圖,你且收好,下次我就不再留下标記。”
則弦接過紙牌,眼中的笑意,清淺得叫人疑惑:“為何要來此處約見?”
琮晴耐心解釋:“考場之内,遍布可供成像的棱境,無色無形,即使觸碰,也能穿透而過。主線路徑密集排布,每一片反射出一個平面,每六片投射出一個全景,再傳輸至監事廳内的巨幅幕簾。但此處特殊,濃重的石筍氛圍,導緻棱境投射模糊,所以是監視的盲區,不會被人察覺。”
“你倒是偵查透徹。”則弦面色涼薄,還有些不耐煩,“所為何事,直說吧。”
琮晴是有求于人,卻不見謙卑與讨好,話說得直白,“我想與你交換抽簽所選定的任務。”
“不行。”則弦不假思索,“這是違規之舉,我不會遷就你每一次的任性。”
琮晴微微蹙眉,像是不可思議:“父親臨行前特意交代:本場比賽,你要盡力配合,你如何可以拒絕我的要求?”
則弦覺得好笑,嘴角的弧度,幾分嘲弄:“承蒙提醒:此處是監視盲區。父親又身處監事廳,不能私下聯系。所以我的拒絕,不會被他老人家發現。”
琮晴一時語塞,則弦繼續說下去:“還有,這張紙牌,我怕是用不到了。之後的賽程裡,該照顧你的,你大可直言,我盡力而為;至于那些過分的要求,原諒我不予遷就,而且以後也不會再來此處與你會面!”
則弦将紙牌推還琮晴,這紙牌約是杯墊大小,其上寥寥幾筆,像是删繁就簡,隻留下核心位置,又像是僅一個字符……
琮晴攥緊紙牌,壓下一口氣,才開始說話:“姐姐勿惱,若我有禮數不周的地方,請你原諒。但之前在父親面前做下的約定,你不可随意更改!”
則弦越發的冷漠,眼中的肅穆好似與陌生人說話:“你不必擔心,我不會侵占你的利益。隻是本場比賽結果,關乎各家族顔面,如今的你,實力不濟,若由你主導态勢,隻怕成績堪憂,父親那裡也很難交代。”
則弦轉身要走。
“很難交代?水則弦,你莫忘了自己身份!”琮晴也是始料未及,沖動之下,口不擇言,“我與你,外人看來是姐妹之誼;但在父親那裡,從不是平等以待。若是父親隻能選一位做女兒,你猜他會舍棄你,還是我?”
則弦一怔,側過身子回話:“也對。有時我也會如此設想:若必須舍棄一位,父親到底會選擇我,還是你?”
此時的則弦,不悅、不屑,還有強壓下的憤懑,一覽無餘。
之後,則弦徑直離開,不見猶豫;琮晴有些喪氣,背過身去沉默不語。晦暗中,石門緩慢關閉,像是故意留出足夠溜走的時間。
……
再轉身,眼前空無一人,琮晴打開玄氣,探查四周:那人确實已跟随則弦離開。她繼續品茶,掌中的紙牌,從四角燃起火光,映襯正中圖案的一目了然:囚!
“人”在“「」”中,猶如好戲登台,“人”的态度格局,被“「」”外的看客所圍觀、評判,并誘導他們的心理臆測與下一步行事。所以敵蟄暗處為謀,我居明處從正,主動與從動,且看步步為營,誰人棋高一着!
則弦沿着原路蜿蜒向上,在即将出口的位置處久久停滞,像是有所傷感,扶着牆平靜心緒。
“弦姐姐,你怎麼了?”一個清脆男聲從身後傳來。
則弦轉過身來,眼圈泛紅:“我沒事,你是?”
“我由第七家族推送參賽,是族長家的遠房表侄,弦姐姐可以喚我‘小禾’。”小禾二十歲上下,卻一臉稚嫩,像是在百般呵護中成長,隻是眼中的誠懇,卻叫人隐約感覺不踏實。
“弦姐姐為什麼哭了?”小禾很是關切,也為她打抱不平,“是否真是被那二小姐欺負了?”
“胡說!”則弦瞬間惱怒,“我們于家從來感情和睦,這話你從何處所得?”
小禾顯得不知所措,卻在下一個問句時,明顯一怔,眼底漫起血色。
則弦問:“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此時的兩人對峙,直白又略有遮掩:則弦眼中的疑惑,隻将将持續片刻,就自動放棄,像是一句随意的問話,問完又覺得小題大做,這份純粹的意氣用事,叫人低估對她的警覺;小禾顯得很是無辜,似乎被她突然的斥責所吓到,隻在極細微處,才能體會一刹那的殺氣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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