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龍五重不是成龍,柳坤堯此時雖已清楚這是既定的事實,但就像學者看見了實驗結果出乎意料,想知道自己處心積慮的一套理論系統究竟錯在哪個環節,隻能求賢若渴問道:“我已經化為真龍之姿,為什麼不是成龍?”
周烈面無表情沉吟,心裡慌着想說我不造啊!你也覺得不是,我也覺得不是,隻是這樣的橋段很熟悉,這樣的結果也很熟悉,你是妖,我是人,根基不相通啊,我要是說逆生三重不通天,換而言之化龍五重也不通天,您信麼?
好在這時候,劉渭站出來,他始終的看完蛇妖渡劫飛升化龍,卻一直沒有意外驚訝的表情,似乎一切早已蓋棺定論,見蛇妖真的撞開道路盡頭,劉渭拱手彎腰向這位敢于求真的精靈恭敬說:“晚輩鬥膽請教前輩一個問題,前輩為何知道以雷法渡劫化龍?”
柳坤堯化作的銀白華服少年在猶豫了半會兒之後回答:“我哥哥柳坤生說的,它沒有過山海關,隻是選擇留在黑土地上成為胡三太爺黃三太奶之下的仙家,估計這會兒該落座堂口,怎麼了?”
劉渭聽完恍然若笑,繼續恭敬地解釋說道:“隻緣身在此山中呐,如果柳坤生前輩帶着您一起下山落座堂口,多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接觸下來,前輩未必不能看出來,您的哥哥所看透的答案。”
柳坤堯迫切地追問:“看出來什麼?快說!”
涼山大巫宋潔跟着站出來,她信仰的鬼神到底長什麼樣都不清楚,隻能是溝通借來某種幫助,巫者則要獻出信仰,真相水落石出,宋潔歎口氣說道:“其實龍蛇也好,蛟龍也罷,都不過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一廂情願,而你們化出的姿态正是為了與我們溝通獲取大量信仰,維持這副姿态修煉下去,如果沒有信仰,您的真龍之姿在某個地方終會化作一灘爛泥。”
周烈意外地好像聽懂了,就像逆生,靠着精湛的技藝頭頂一個光滑圓球,為了在衆人面前表演一個通天玄門,可如果不自稱玄門,從此隐居深山野林或獨留傳承在某個弟子的手裡,逆生還是一門絕技,但還用一直不停歇地頂着這個球嗎?表演給誰看?
陸老爺子有多久沒開過逆生,恐怕在三一門沒了之後根本沒數過多少年,就算重開逆生也不過一時,而左若童是數十年維持大盈仙人之姿行走天下讓整個異人界的年輕弟子仰慕至極!惡童為此改名叫做李慕玄,似沖和澄真也曾經效仿過左若童堅持幾個月逆生,通天玄門正是三一堅持的信仰,當這個信仰崩塌的那一天,即使逆生三重也沒有維持下去的必要。
銀白華服少年突然開悟的苦笑起來,随即,這位長白山柳坤堯仿佛下定決心,雙目炯炯地看向周烈,誠懇說道:“前面這些雷法還不是你的極限,我已經是最強的形态,讓我看看你的雷法還能不能撕碎我的真龍之姿!”
衆人齊刷刷地注視着周烈,這都不是他最強的雷法?其中的諸葛雲曉表情漸漸地習慣了有個當世怪物存在,劉渭和宋潔臉上頗為期待,三一門還有後輩可以做到比當世的大盈仙人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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