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知說:“行,殿下不愛聽,那奴婢就不說了,隻是勤王兵怕是不會久待,人家的兵都是戰場上真刀真槍拼出來的,怎麼會願意在郢臯遭冷眼,路副将不怕委屈,也要怕手底下的人受委屈——陛下怎麼想是一回事,殿下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殿下這麼明白的人,今日倒是糊塗。”
蕭輕霂揉了揉眉心:“還是趕緊把你嫁出去的好。”
卿知隻笑,說:“四月了,海棠花開得正好,都拿來鬧别扭就得不償失了。”
蕭輕霂擡眼看她:“誰鬧别扭?你說話越來越不着邊。”
卿知趕緊捂了嘴,假裝驚惶道:“奴婢失言,前些日子總對着一把刀生氣的可不是殿下。”
蕭輕霂:“……”
哪有這麼說自己主子的?這些人再不管管都要爬到他頭上了。
夜間暴雨停了,路千棠安頓好輕騎軍自己悄悄回了千裡醉。
他沒有聲張,輕手輕腳地翻了自己府邸的牆,坐在潮濕的屋頂黑瓦上看那一樹海棠花。
海棠花開得很好,被一場暴雨打得無精打采,卻仍然紅得灼眼,路千棠伸手就能摸到花枝,掐了一朵在手指間轉了半晌,準備那這朵新花替換了信封裡已經壓扁平了的枯花。
路千棠借着昏暗的夜燈光亮看了好一會兒花,心想,花都不是去年的那一樹了,凋謝綻放本就是平常,總挂念早已落在土裡的,也太傻了。
他本來就不屬于郢臯,郢臯自然也不會屬于他,師父說得對,他也不過一陣無根風,走到哪裡都是天意,遇上什麼,闊别什麼,也都是一場雨一陣風,總會來,也總會走,是相遇還是重逢也不怎麼重要。
路千棠思來想去,覺得郢臯的确是他不能靠近的地方,金燦燦的都城遠沒有西北的風沙讓他覺得踏實,好像西北也沒有什麼不好,比眼下的郢臯看起來可親多了。
從梁衮邊境來到郢臯,千裡路途,日夜兼程,最終還是歸于一紙調令,路千棠從心底覺得滑稽,也頭一次覺得,這一路确實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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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說話,便是晴天——贈蕭歧潤同學
第40章和好
待宮城裡的亂事安定了些許,登基禮畢,已過了半月,因是新皇初登基,便輕判了逆賊,蕭源笙被奪了爵位,軟禁在豫王府中,其餘的流放的流放,監禁的監禁,郢臯也算是短暫地回歸了正軌。
路千棠去拜見了新皇,不僅沒被為難還得了賞,路千棠又回千裡醉住了幾天,瞧着盞盞像是長高了,瞧見他還是咋咋呼呼地撲過來,趙景提醒她幾次改稱呼她都不記得,索性随她去了。
眼見五月就要到了,院子裡的海棠花也開得沒那麼好了,路千棠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軍營裡,偶爾趕上休沐便出來和趙景喝個酒,待了快一個月覺得實在沒意思,便打算明天一早就請命回梁衮。
這晚路千棠剛剛巡完營,夕陽剛剛落入西山,天色昏沉沉,有個兵過來報:“将軍,四殿下要見您,在前面等了一會兒了。”
路千棠有點不解,還沒說話秦歡翎先過來嘟囔了:“這是什麼意思?不會又要給我們下降頭吧?好好的來我們這兒幹什麼?”
路千棠擺擺手,心裡有些不情願,他也不太想見那位殿下,隻說:“不知道,我去看看。”
路千棠走進來就看他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便離他幾步遠行了禮,說:“不知道殿下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過幾日我們就拔營,殿下不用擔心,郢臯我們不久待。”
蕭輕霂見他拒人千裡之外的神态,自己走了過來,低聲說:“不是公事,是私事。我有些事情想請教。”
路千棠嘲諷一笑:“殿下言重了,我答不來疑,隻會打仗,殿下怕是找錯人了。”
蕭輕霂語塞了一瞬,說:“不在這兒說,去你的千裡醉,行不行?”
他那個“行不行”帶了商量的語氣,路千棠有些納罕,說:“千裡醉也是殿下的,郢臯沒有東西是我的,殿下想去就去,不用問我。”
蕭輕霂微微挑眉,心想,還真不高興着。
蕭輕霂捏着他的手腕,也不跟他客氣,說:“既然都聽我的,那就走吧,你把院子裡的人都支開。”
路千棠坐在樹下的石桌旁看他提了一壇酒撂下,先開口說:“今天不休沐,營中有鐵律,不能喝酒。”
蕭輕霂像是沒聽見似的開了酒,說:“這是去年那封信裡跟你說過的,釀的新酒,埋到如今剛剛好——還記得嗎?”
路千棠神色有些松動,低着頭看自己的刀柄,不想應他的話。
蕭輕霂自顧自倒了酒,說:“你帶着梁衮的兵回郢臯,本來就讓人議論紛紛,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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