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依——!!”祈然的聲音帶着異樣的急迫,似是近在耳邊,又似來自很遠很遠的天邊。她想轉頭看去,可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渾渾噩噩間,她仿佛回到了那個波濤洶湧的夢中,又仿佛在現實中經曆着夢境。烏雲滾滾,海面洶湧,巨浪一個接一個劈面而來,吞噬了玻拉麗斯号,也吞噬了他們所有人……“啊————!”凄厲而又充滿恐懼的尖叫聲劃破了靜寂的長空。冰依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要爆炸了一般,無法自控,也無法感知。巨浪打在身上,她沒有感覺;船身瘋狂搖晃她也沒有感覺。她隻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寸經脈裡都好像蘊藏了無窮無盡的能量,而它們此刻按耐不住了,将要統統爆發出來。“冰依,冰依!!冷靜下來……”忽然,她感覺到有雙手抱住了她,溫暖的體息從那雙修長有力的手中傳遞交融進她的身體,“冰依,不要怕,随着我的内力波動調整你的呼吸,聽到沒有?……步殺,你護住她的天靈穴和檀中穴,不要讓任何氣息沖到那裡……冰朔你去指揮他們掌船,迎着風浪上,到漩渦中央去,絕對不能退縮!!”那嚴峻急切卻仿如天籁般的聲音沒來由的給了冰依力量,她的神志模糊不清,身體卻已經照着他的指示一一去做。也不知過了多久,體内要爆炸般的膨脹感覺終于逐漸消失,頭腦也慢慢恢複清明。她開始意識到腳下劇烈的搖晃,身上被水打濕的冰涼,和護着她的兩雙手的溫暖。冰依緩慢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銀一紫兩個盤旋在她頭頂的透明蝴蝶。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看了好一會,才醒起這正是那兩隻烙印在步殺和冰朔身上的精魄蝶。此時它們正不住繞着她的頭頂飛舞,一副興奮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在不斷吸收某種令他們嗜愛的食物。冰依身體一軟,倒在溫暖的懷抱中。刹那間,兩隻精魄蝶又盤旋了一圈,卻仿佛再找不到想要的東西,扇扇翅膀一隻沖進了步殺掌心,另一隻飛向駕駛室,消失的無影無蹤。甲闆上,船帆旁站滿了全身濕透的船員和侍衛,連祈然和步殺也是一臉狼狽,面色憔悴,仿佛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冰依輕輕的舒了口氣,隻覺心如明鏡,腦中再無混亂膨脹的感覺。也就在那一瞬間,原本遮蓋住天空的烏雲慢慢退散開去,翻騰的海面也逐漸平靜下來。等到皎潔的月光再度灑上甲闆,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氣。如果不是濕透的甲闆上還蹦跳着幾隻小生物,如果不是被海水浸透的衣衫,幾乎會讓人産生,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錯覺。當然,那隻是錯覺,因為,其實什麼都不同了。“少主!快看,那是什麼?!!”侍衛的驚叫聲打破了原本祥和甯靜的氣氛。冰依擡頭望去,隻見原本空蕩蕩的海面上竟多了一片暗紅色的濃霧,濃霧外的世界海依舊是海,月光依舊皎潔,濃霧裡的景象卻無論如何都讓人瞧不清楚。alltheordealsandhardshipsicanendure,thechillyharshdcan’takefalter……冰依側了側耳,站直身體問道:“祈然,步殺,你們有沒有聽到歌聲?”祈然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與步殺對望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眸中的憂心。旁人或許聽不出來,這隐隐約約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歌聲中,蘊藏着怎樣攝人心魄的力量。雖然此刻渺小到微不足道,但以他們的内力修為,卻還是一瞬間分辨了出來。sceifirstheardaboutyourna!why,yheartisviolentlythrobbg?……冰朔剛從駕駛室中走出來,耳中隐隐約約聽到這歌,細思了一會,忽然驚愕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海妖之歌?”冰依聞言正待問什麼是海妖之歌,卻聽方才驚叫侍衛又喊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還夾雜了其他人的喊聲:“船!少主,那紅霧中,有船開出來了!!”冰依驚訝地轉頭望去,果然看見一艘巨大的灰色帆船緩緩地從濃霧中駛出來。可因為紅霧裡面的情景無法看到,那船就像是從紅色空氣中憑空生出來的一般。theshipisplogthroughtheturoisewatertheheartisbeatgfaster……忽然,冰依瞪大了眼睛。随着巨船的逐漸靠近,她發現這船上沒有一個人,不僅僅沒有一個人,船上的主帆副帆還都破破爛爛,污黑一片,帆上原本的圖案早已看不清了。船舷也破了好幾個地方,甚至連船身也能看到幾處斷裂的木闆。這顯然,是一艘廢棄的船。但最讓她驚恐的是,那艘船原本該懸挂旗幟的地方,竟吊着一具屍體。那具屍體身形修長,頭發烏黑,披散下來,遮住了整張臉。可他的身體竟是輕飄飄的,如一張紙般在風中輕輕搖擺。明明披着人皮,卻好像隻剩下一身骨頭,早已被人抽幹了血肉。冰依無法遏制地捂住了嘴巴。她不是沒見過屍體,甚至還親手殺過人,可是卻從來沒見過死狀如此恐怖的屍體。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幽靈船!!這一定是傳說中的幽靈船!!”船員中有人喊了一聲,語音中充滿了驚恐和畏懼。刹那間,這種恐懼就像病毒般蔓延開去,滲進了船上每一個人心中。大家的喉嚨口都徘徊着“快跑”這兩個字,卻沒有一個人敢喊出來。頓時,船上又異樣的靜寂起來。忽然,一個清脆爽朗又興奮之極的女聲打破了這種氛圍:“哥,快來看!是血鏡赤霧,血鏡赤霧啊!我們終于找到它了!!”蔣小伍慢吞吞地從船艙口走出來,朝地上唾了一口,滿臉嚴肅地道:“血鏡赤霧就血鏡赤霧,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哥沒教過你萬事要淡定嗎?淡定懂不懂?!”蔣小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哥,我會學着淡定的。”蔣小伍點了點頭,緩步走過她身邊,忽然腳步一變,飛一般的沖向那紅色濃霧,雙臂張開仿似要擁抱它:“啊!啊!我親愛的血鏡赤霧,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三年,三年哪!他媽的,總算讓老子找到你了!”蔣小柒頓時傻了,喃喃道:“其實我剛剛已經懂了,可是現下又糊塗了。到底怎樣才算淡定啊?”在一旁聽着的冰朔忍不住嗤得一聲笑了出來,蔣小柒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冰朔問道:“血鏡赤霧究竟是何物?”蔣小柒擡眼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她出糗,才低聲道:“血鏡赤霧是通往勒森巴古堡的唯一途徑。”勒森巴古堡?冰朔一怔,這名字,為什麼讓他有種……“摩卡!!看到沒,是血鏡赤霧!”陌生的聲音忽然從玻拉麗斯号下方傳來。因為海面太過靜寂,雖然有些距離,卻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冰依猛地一怔,這聲音,她似乎在哪裡聽過?冰依忍不住探頭看去,黑暗中卻隻見兩個黑漆漆的人影。從聲音聽來,應該是兩個青年男子。“本以為被奇怪的力量拉扯又卷入漩渦,這次死定了。誰知卻因禍得福。血鏡赤霧,血鏡赤霧,哈哈哈……劄特,我們這一次必定名揚四海了!”thereyouare!thereyouare!onanoverhanggcliffyousit……一直忽隐忽現的歌聲突然間變得大聲,婉轉的曲調加上女子哀凄如訴的歌聲,無法阻擋的緩緩鑽入人耳中,無形中仿佛有一隻柔軟嬌媚的手在不住撩撥你的心房。在衆人神昏意綿之際,忽然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如冰水兜頭澆下。步殺目視着那破爛的“幽靈船”冷冷道:“船裡有人在呼救。”小佚2009-02-2716:27下次更新:03-03,周二tale7勒森巴古堡(一)破舊的“幽靈船”上,黑漆漆一片。祈然幾人提着防水防風的燈籠走上甲闆,近十人的重量使得本就破舊的木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上船的除了祈然四人,還有,蔣家兄妹,想瞧熱鬧的小四、香環,和武藝高超,随護在他們身邊的辛茹和侍衛長王毅。冰朔走在最後,腦中還想着“勒森巴”這幾個字,腳剛從臨時搭架的木闆上邁離。忽然一股蠻橫的力量推來,他身子一晃,差點摔下海去。錯步旋身輕盈地落到甲闆上,冰朔皺眉看去。隻見一個身形高大,冰綠瞳色的男子正挑眉看着他,臉上滿是輕蔑和陰沉,還夾雜着一絲興味。這個男子的長相有着明顯西方人的特征,寬額高鼻,眼窩凹險,膚色略白毛孔卻極為粗大。左耳上帶着寶石綠的耳釘,散發出幽光,黑夜中看去就像毒蛇的眼睛。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霸道陰狠的感覺。“小子,看什麼看?不服氣嗎?”男子操着有些生疏的語言,惡狠狠道,“還不快滾開,擋了老子的路,把你丢海裡去!”冰朔淡淡一笑,瞧也沒再瞧他一眼便轉身離去。然而心中卻有一絲寒意掠過:那人襲來時他的靈覺居然沒有适時感應到,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男子臉色一沉,正要沖過去教訓他,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劄特,怎麼,你想阻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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