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劍宗山腳下的小鎮,仰賴劍宗過活,對劍宗弟子很尊重。
明心點點頭,指着已經上頭了的年輕修士:“就要他手上的镯子,我出一個上品靈石。”
周圍哄笑出聲,不怕事的還高喊起來:“老拐六翻車了吧,我早跟你說過不能漫天要價,不能殺生客。”
老乞兒臉一下就綠了,好半晌才在笑鬧聲裡幹幹地說道:“小仙人,這不合适……”
“怎麼不合适?這儲物镯認主,你既不能開,那就也不是你的東西。諸位如果不信還請細看,這镯内有标記,那是衍天宗的标記,而這位修士身上穿的正是衍天宗的弟子裝。”明心拿出一個中品靈石放到老乞兒手裡,“權當你路邊撿到了一個镯子,這一顆靈石是辛苦你把镯子帶回來的跑腿費。”
明心又對着周圍人道:“人家這是回收自己宗門的物什,有什麼好看的,都散去吧。”
人群熙熙攘攘,漸漸散去。
年輕的衍天宗修士樓卓之看着手裡的镯子目光尴尬起來。
自三百年前重鑄封魔界以來,修真界天下太平,各大宗門朝氣蓬勃,底下弟子元氣滿滿時不時就要結伴出門曆練,三五成群抓抓小賊,證證人心,很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大事,偶爾有也能在宗門庇佑裡全身而退。
不過遊曆在外,總免不了事故,偶爾也會因為一些緣故導緻貼身物品失落,因此養出許多‘拾荒者’。拾荒者大多是一些不入道的旁門散修,沒有師承修為不高,在各大修煉場所以及洞府秘境裡都是拿不到寶貝,隻能跟在天才的身後撿撿漏,偶爾撿到修士的貼身物品帶回也能換筆小錢。
儲物袋人手一個,又以主人的精神力做鎖,尋常人拿到手上也沒有用,一般都會物歸原主,修士作為同門見到物品理應收回,但他身上帶着的靈石已經花了大半,剩下的不足以支付老乞兒的漫天要價。
明心給的一顆上品靈石已經遠高于市價,兩方都不吃虧。
事情到這兒已經平了,樓卓之隻要落落大方地對着幫助他的修士作揖道謝,然後還錢兩清,就江湖不見——本該是這樣的,然而,艱難的是,他是一個衍天宗弟子,而幫助他卻是劍宗弟子。
——他們是世仇。
三百年前新添的衍天宗祖訓,刻在宗門戒律石上,任憑風吹雨打越發猙獰:凡我門内弟子,誓與太虛劍宗不兩立。
樓卓之艱難地注視着手中的镯子,一狠心就想把镯子還給明心,然而轉頭一看到清明,綠的一張臉霎時發白起來。
“……”
“小……”
小師叔!
這……怎麼長得這麼像他家小師叔——不敢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是畫像本人。
可是他家小師叔三百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明心并不認得這位衍天宗新弟子,隻是本着日行一善的原則,恰好玉芝芝幾人已經挑好了本子從書局裡出來,遠遠地招呼她,顧不上修士想說什麼,明心簡單地揮手,江湖氣補了一句“舉手之勞何足挂齒”,溜之大吉。
樓卓之懵逼中回過神,踉跄兩步要往前追,步子才踩出去,一道劍氣彈指而至,徑直将他腳下的青磚炸碎。
這道劍氣輕而微,炸起的青磚無聲無息的化作煙塵,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唯一注意到的隻有瞬間被死亡扼制住的樓卓之。
他緩緩擡起頭,看到街尾盡頭,一道空青背影駐足而立,正仰着頭望向酒樓一角,那裡幾個年輕的小姑娘圍坐一團吵吵囔囔的鬧着,也不知道是什麼開心成這個樣子。
樓上的明心幾人無知無覺,笑鬧着,等到酒足飯飽時,已經月上中天。
明心從前身體不好不被允許喝酒,也不怎麼會喝酒,今日一高興,三杯下肚,再回到霧外峰時人已經不太清醒了。
天色不早,玉芝芝等人明早還要上早課,将她安頓好,便各自散去。
明心囫囵睡了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半途被一陣悠揚的笛音吵醒。
房間紗窗不知什麼時候被風吹開,院子裡朦胧的月光傾灑,熟悉的笛聲悠悠揚揚一路飄散入耳。
她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從婉轉的曲調中認出曲子的曲名,《仰慕》,她寫的。
第11章如果我做得不好,我先跟你道歉……
今晚月色很好,窗外青山如故,涼白的月光如同紗帛,将世界籠進懷中。
夜風将笛聲送遠,那婉轉輕快的聲音,帶着點忽隐忽現的調笑意味,就像古調裡加上rap腔,這是明心一聽就覺得是自己手筆的原因。
明心很少追憶往昔,一是覺得往事不可追,追也追不到;二是複活後的腦子不太夠用;她複活的次數太多,除了衍天宗仙二世的記憶外,其他的記憶都被切成碎片的四散飄零,難以捕抓,是霧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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