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人慣會使些陰損法子,但我們對他人狠,對自己更狠。這個陣法是逆天而行,必要以自己為祭才可以。”
“走烈火,淬寒冰,要在烈火中焚燒百年,之後墜入千年堅冰重塑肉身,如果本身靈力高強,這個過程應當不會死,大約需要近三百年可以完成。接着将魔族的玉魔石切割成無數碎片,一層一層嵌入自己的魂魄之中,忍受催心剖肝的裂魂之苦,且永遠無法愈合。再接下來,便是等。”
“等?等多久?”
逢息雪搖搖頭:“不知道。這便因人而異了,短則幾年,長則千萬年。這陣法說不準要多久才有結果,甚至說不準會不會有結果。隻能懷揣着希望,又絕望地無休止等待下去。”
“因為這是在與天作對。世間萬物,一切都在既定的軌道上前行着,可這陣法隻有一個人。要将這世間一切不斷地往回推——小到一朵花的盛開,大到一個王朝的傾覆,把一切已發生的事一點一點還原。”
“這個過程一開始會很慢,因為世界太大,一個人的力量卻太小。一己之力對抗世間進程,承受的不僅僅是加諸在身上的痛苦,還有世間萬物的感知。”
所有的,辛酸悲喜,痛苦歡愉。
一朵花從岩石中初生綻放。
姑娘刺繡時紮破了手指。
金榜題名的意氣風發。
夜歸人的風餐颠沛。
惡徒被行刑時的淩遲之苦。
洞房花燭的綿綿歡喜。
一切,所有。
每一個人,每一件物,這世上發生的一切都會加于一身。
逢息雪說起來,連自己都搖了搖頭,“想要重來,就要對得起世間萬物,付出相同的代價,這其中的艱辛非常人能想象。但漸漸的,若能抵擋得住,便可以一點一點往回推,直到世間大法容納他,放過他,成全他。”
慕蒙眼珠靜靜地一動不動,但心底卻早已暗暗震撼,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雖千萬人,吾往矣。”
“正是如此。”
“怪不得我們初相見時,你會用那樣的語氣說魔族不該存活于世,既自厭又絕望,”慕蒙扯了扯唇角,“你們魔族真的是……壞也徹底,愛也剛烈。”
雖然是陰損刻毒的法子,不過這狠毒并沒有用在他人身上,反倒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慕蒙沉思一會,總覺得應該還有什麼事——逢息雪一向問什麼答什麼,從不是侃侃而談的人,自己若不問,他是不會主動說的。
這樣想着,慕蒙試探道:“逢息雪,我還有一個問題,但可能會有些冒犯……”
“問。”
他幹脆利落,她便也不扭捏,開門見山道:“我清楚你對虞笙姑娘的情誼,也了解你這人心志極堅。雖然這個陣法聽來極其漫長痛苦,但……你應當不是不會嘗試之人啊?”
逢息雪歎息一聲,苦笑道:“若隻是剛才所說,我早早便甘之如饴的去做。但開啟這陣法有個條件,隻有雜生魔族可以開啟,純生魔族是無法做到的。而且聖祖有言,成功啟動重生之陣後,一定會有變數伴生,但具體是什麼變數誰也說不準,隻有等重生那一刻才見分曉。”
他眼眸落寞,如雪的銀絲飄蕩在額前,聲音沉沉瑟索,“但是我不信,也不怕變數。當年我曾一意孤行去走烈火,可每一次走不到盡頭,就會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掀出去,連第一關都不能成行。”
“原來如此。”慕蒙從來沒和逢息雪聊過這些,明白了這一件事,便又會有一個新問題抛出來:“我竟不知,魔族還分出純生魔族與雜生魔族之說。”
逢息雪嗯了一聲:“就與其他各界宗族的外支一樣,魔族亦有外支。出生在魔界、魔族人自己誕生的後代視為純生魔族;其他各界氏族之人後天入魔,便是雜生魔族。”
慕蒙蓦然想起雲久琰。
前世他潛伏在荒邊冢,并和自己相遇,做了一隻揭開殘忍真相的手。
那時的他渾身魔氣,全身上下再無半點往日氣息,分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族。
“那……本身并非魔族的人,會用何種方法入魔呢?”慕蒙想起雲久琰不由得有些揪心,當時她是問過的,可雲久琰隻輕描淡寫,說了句他有入魔的法子,并沒有細細講述。
可如今聽逢息雪提及,雖然他還沒說,但自己心中隐隐有種預感,這方法應當不會太輕松——看來久琰哥哥上一輩子吃的苦,自己竟是還沒有完全知道。
“雜生魔族很少,因為這是秘辛,也是偏言。本來這世間知道的就不多,成功的便更少了。”
逢息雪說得極緩慢:“因為這入魔方法殘忍、血腥,若非有極堅定的意志、最頑強的信念、上天偏愛的運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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