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不放心,就抱了鋪蓋過來,睡在了外間的羅漢床上,預備着為孟蘋端茶遞水。孟蘋翻騰良久,玉珂還沒有回來,被窩裡似乎涼透了,一點熱氣都沒有,她索性起床,到櫃子裡去再拿一床被子壓在身上。玉珂夜遊孟蘋和玉珂卧室裡的被褥都在大櫃裡放着,大櫃共分上中下三層,最下面這層放着孟蘋的那些首飾盒,中間那層放着衣服,最上面那層放的才是被褥之類的物品。孟蘋站在大櫃前,看着高高的櫃子,有點發愁。若是沒有懷孕的話,她完全可以站在椅子上去取被子,可是現在已經是六個月身孕了,她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平常玉珂在的時候,玉珂個子高,直接就把被褥拿了下來。可是,玉珂還是沒有回來。白菜就睡在外面的起居室,因為玉珂不在房裡,白菜就留了下來,在外面守夜。可是,孟蘋忽然有一陣心灰意冷,她不願意叫白菜,也不想打擾白菜的睡眠。孟蘋走到梳妝台前,頹然坐下。房間裡沒有點蠟燭,可是并不黑暗,快要八月十五中秋節了,一輪将圓的明月挂在天際,清冷的月輝從半開的窗口照了進來,照在了窗前的貴妃榻上。偏偏孟蘋坐的位置沒有月光,她依舊是獨自坐在暗處。孟蘋單手支頤坐在梳妝台前,忽然想起了她這一世。她有一個很快樂的童年,父母的疼愛,家庭的溫暖,弟弟的友愛,她從不曾缺少。可是,命運總是如此,在她感覺最幸福的時候給她緻命的一擊。父亡母死家庭的敗落,來的那麼的快,快得她猝不及防。帶着弟弟來到金京,她對未來充滿了信心,想着要自立自強活下去,可是祖母卻打算把她賣到勾欄中去,在她萬念俱灰準備逃走的時候,玉珂來到了她的面前,把她救了出來,令她的生活充滿了陽光。和玉珂在一起以後,她以為從此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和玉珂開始過着幸福的生活,可是夢想始終是夢想,每次她感覺到幸福的時候,現實總是無情地擊破她眼前的幻象,令她明白現實始終是現實。現實中她依舊是出身低賤的奴婢,而玉珂則是清遠侯世子,大金的西北将軍,按照這個社會的規則,他倆想堂堂正正在一起,難度太大了。大金高門互相聯姻彼此結盟的潛規則,玉珂祖母父親對他婚姻的高期待值,整個社會的社會……這一切像一座座大山,沉重地壓了下來,壓在玉珂和她身上。玉珂一直在努力,孟蘋知道。玉珂的壓力也很大,孟蘋也知道。玉珂所有的付出,玉珂沒有說,可是孟蘋都知道。隻是,她也是一個凡人,在外面受到傷害之後,她還是有按捺不住的時候,用話語傷害了自己最親的人玉珂,因為潛意識裡她知道,隻有玉珂是她能傷害的,因為玉珂愛她!人總是會傷害愛自己疼自己的人,因為隻有這些人才會把最柔軟的心袒露在她面前。孟蘋知道自己錯了。她想補救,可是玉珂卻轉身離開了。孟蘋趴在桌子上無聲地哭了起來。她并不是軟弱。孟蘋告訴自己:哭一次吧,哭過之後,向玉珂道歉,然後和玉珂一起,繼續奮鬥!因為她也深愛着玉珂,她絕對不會因為外界的壓力從此放手,讓玉珂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而自己遠走他鄉,留給玉珂和她永遠的傷痕,就像她推測出的她母親和南安王的故事一樣。孟蘋痛快淋漓哭了一場,直到填滿胸臆的郁悶不平全都消失,她才用衣袖擦去了眼淚,扶着梳妝台站了起來。這時候的她,覺得自己大腦清明,渾身都是力量,足以應付所有的磨難和挫折。玉珂出了房門,大步出了内院。看他出來,正在值事房的天晴和下雨忙跟了上去。玉珂隻覺得胸中似乎燃燒着一股火焰,灼燒得他難以忍受。方才孟蘋那鄙視的眼神,那句&ldo;太夫人可是主子,我可是一個奴婢&rdo;,似乎像一扇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令他面紅耳赤羞愧異常!他一向以大丈夫自居,可是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連該死的蔣老婆子都奈何不了,還得玉箫男扮女裝去保護孟蘋!他覺得自己枉為男人!他沒有穿外衣,身上隻穿着一件在室内穿的單薄的白袍,白袍是孟蘋親手做的,腰間圍着的黑緞腰帶也是孟蘋親手繡的。夜風吹在玉珂的臉上身上,白袍的衣擺在風中獵獵作響。玉珂大步走着,對追上來的天晴和下雨道:&ldo;把追風牽過來!&rdo;天晴緊跟着玉珂,下雨跑着抄近路去了外書房的馬廄,牽了三匹馬在青竹院另開的東門處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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