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蘭絮為楚兮添置了許多精美的江南服飾和金銀首飾,連平日的飯菜都請了北境的廚子來做,對待她如同對待親生女兒一般。
“楚兮啊,其實當年與泠兒在箐州分别之時,我就非常希望與你們母女再相見,那時你還在你娘肚子裡呢。當時我倆就約定,若是個女娃,便于我家亦宸結個娃娃親。”蘭絮說着說着便熱淚盈眶,用手帕輕擦眼角的淚:“沒想到那一别,我與泠兒竟是永别了”
白楚兮嘴角癟了癟,眼裡也起了水霧,手心裡都冒了汗。
南宮亦宸在旁看着,也想起了兒時蘭絮曾對他說過的話。
“阿宸,我給你許了一個小郡主給你做未來王妃好不好啊?”
“不好。”那時的他是對這些絲毫都不理睬,隻沉醉于擺弄蔣正給他的桃木劍。
一切好像都告訴他們二人,他們的姻緣早就被決定了。
“你看看我,又讓你想起傷心事了吧。楚兮,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娘,我們整個王府都會好好待你。如今皇上和王爺要去清光寺遊玩,我也需跟随,應該半月後回來,那時我和王爺便求皇上為你們賜婚。”
“半月?!”
“半月?”
二人幾乎同時質問道。
南宮亦宸難抑心中的不願,出聲反駁道:“娘,您與定北侯夫人交好,想替其盡養育之恩,将郡主認為義女照顧便是,為何一定要我與她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成婚呢?”
蘭絮眉間深鎖,嚴厲的說道:“亦宸,你也太不知禮數了!怎麼能說這般大逆不道的話?楚兮是郡主,我怎可有資格收她為義女。你們的婚事早早在泠兒還在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你居然敢反抗?”
“怕是這婚約,不為我二人,而是為了兩個世家,兩份權利。”
蘭絮滿臉排紅,一直紅到發根,氣到語無倫次:“你你真太不像話了。”轉而看向楚兮:“楚兮,難道這婚事你也不願?”
楚兮先是對亦宸的直言沖撞感到震驚,但又心平氣和的攙扶蘭絮道:“夫人息怒,夫人的心意楚兮明了。這婚約也算是我娘的遺願,夫人這才期許我與少主成婚。不過也同少主所言,我與少主素不相識,他不願将婚姻大事草率決定,這說明少主是一個對待感情至誠至真之人,我很欣賞少主,但我現在的想法與少主趨同,此婚約莫需急于下定,且待來日方長。”
說完,白楚兮眼神示意亦宸暫且莫要再激怒夫人。
蘭絮深感欣慰,拍撫着楚兮的手背,輕點着頭,喃喃自語道:“泠兒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
午後,府裡因為上午之事,侍女和下人個個不敢多吭聲。
楚兮撞見去找少主的小五,攔下來詢問了幾句府中之事。
小五恭敬地答道:“少主從小固執,本有一身才華本領,卻不願意接管王爺在朝中的政事,尤其是反正少主偏偏要追随着蔣師傅求道學法,王爺和夫人不能改變其志,故欲放棄少主,開始培養二少爺,這些年對少主少了疼愛與關心。若不是因為您與少主有婚約,夫人也就不會突然如此操心少主。”
“二少爺?我來府中也有些時日,為何我從未見過他?”
“二少爺頗有才幹,兩年前科考高中進士已經受太子封位為徐州通判,早已不在王府了。”
“竟是如此”楚兮謝過小五,便放其走了。
南宮亦宸此時正與夫人的房前罰跪,烈陽似火,灼灼的烤着少年身軀。汗珠似斷了線般,從額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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