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曉悄悄躍于紙面,用人不能看到的身影露出了小獸的模樣,歪了歪頭,“嗯?”
“果然是天神大人。”任玉蘭說完,神色有些黯然,“這世間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神了,天神大人這麼會在這畫中?”
南曉心想她說的天神應該就是老劈她那家夥吧,大概這麼多年他就想着劈自己,所以才很多年沒有出現,等等,不對,這家夥為什麼能發現我?
而且為什麼會把她認為是神?不過也是,那個灰帽子說過自己是狻猊,是神使,四舍五入也就是神了。
難道她不是人,那被她發現會不會被雷劈。
不對,她都已經發現了,自己還沒被雷劈,所以這“人”多半不是人,“你是誰?”南曉第一次跟“人”說話,有些緊張。
說完,南曉看到任玉蘭拿着畫像一笑,身邊的風景就立刻變換了,他們瞬移到了一口泉水邊,隻是這口泉水似乎已經有些發黑發臭,跟人們口耳相傳的清澈甘甜大相徑庭,這水,野獸都不喝,更别說人。
泉水散發出的淡淡腐敗味,與任玉蘭身上那股味道十分相似,“你是泉水怪?”
南曉說完,又覺得自己是在罵人,她又換了一種說法:“你是泉水妖?”
任玉蘭沒有說話,反倒是輕輕割開了靜脈,一滴滴紅色化入泉水中,本來已經發黑發臭的泉水變得清澈起來。
“我是山神。”任玉蘭低頭看向南曉,似乎也不意外她認不出自己。
“你也是神?”這世界神搞批發的嗎?每座山頭來一個?
任玉蘭輕輕點了點頭:“所以天神這次下來,是來殺我的嗎?”
南曉:???不不不,不殺人,也不殺神,殺人都被雷劈,殺神的話更加嚴重吧。
任玉蘭看出了南曉的拒絕,“所以上次,是您救了我嗎?”
南曉點了點頭,從紙上跳了下來,指着泉水問:“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泉水髒了才變弱的?”
“是我要死了。”任玉蘭笑着說,“沒有回去的神,都會死。”
“回去?回哪裡?”可是那道雷不是要她做人才能活下去嗎,果然那雷這麼排斥同類,做人就能活,做神就要死?
啧啧啧,人家是霸道總裁,他是霸道天雷?
“那你現在也不是神啊。”南曉認得自己身上的氣,如果氣是神留給她的東西,那這個人身上已經很薄弱了,“如果你不想當神了,也不是不可以跟我許願,我可以讓你做人。”
媽的,說完這句話她又覺得好紮心,為什麼别人可以許願做人,她卻要那麼累。
任玉蘭似乎對南曉的提議也很意外,可是她又猶豫:“如果我選擇做人了,那這山怎麼辦?”
“你死了這山還不是沒有你的庇護了?有區别嗎?”南曉不是很懂這個半人半神的邏輯,“隻是你這身體不是你的吧?這身體也很老了,你還可以許願要個年輕的身體。”
“嗯,不用了,這個就好。”任玉蘭笑着跪了下來,“這是華達妻子的身體,她妻子當年因為誤會尋死……”
“要說很長嗎?”南曉其實已經從她的心裡讀完了整個故事,實在是不想聽第二遍了!而且那個故事那麼慘,說完自己要是哭了得多丢臉,好歹人家現在稱呼自己是個天神,你見過哪個神哭的嗎?
太丢人了,她不要。
“好。”任玉蘭雙手合十,準備閉上眼睛許願,雖然看着這天神像是什麼都已經不記得了的樣子,但是對方身上的神力,強大到讓她害怕。
“等等。”南曉變出了功德箱,“你,帶錢了嗎?”
她可不想再被白嫖了,之前被白嫖了那麼多次,她可是都在白打工啊!
任玉蘭一愣,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沒想到還真沒帶錢。
她站起來,身型一晃,兩人又回到了房間裡,任玉蘭打開了櫃子裡的保險櫃,拿出了好些看起來就價值不凡的首飾,捧到南曉面前,“這些夠嗎?”
南曉看着這麼多的閃閃發光的東西在自己面前晃悠,立刻把功德箱變大了些,往任玉蘭的方向推了推,“但是你不能告訴别人你看到過我,也不能透露我的事情。”
不然天雷會劈我的!
後半句她當然不會說,她是一個偶像包袱有點重的神使,别人看不到的時候無所謂,别人看到了她也是要臉的!
任玉蘭點了點頭:“你放心,我知道,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天□□字?”
“我叫南曉。”南曉聽到有人問自己名字也挺開心的,至少來說她算是終于有了知道自己叫什麼的人。
“南曉?”任玉蘭記得天神之中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但是轉念一想,大概是天神不想讓别人知道真名,才化了名吧,這麼一想,她也就不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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