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被袖箭沖擊不慎落水,兩人好死不死被水下漩渦卷走,讓一衆下水救人的侍衛撲了個空。
傷口位置靠上,周儀裹得很吃力,裹完以後幾次三番都沒能把結系住。
夏京躺在床上看不過眼,便隻道:“還是老樣子。”又示意他俯身靠近些,等對方靠過來,他便親自替周儀把布條的結系好。
他們被水下漩渦卷走,不知過了多久好容易被卷到岸上,醒來後,便是在如今這處趙莊村附近,後來得到村裡人幫助,暫時落腳在這個無人居住的簡陋村屋裡,至今已有三天了。
夏京本就生着重病,經過這一遭,身體更是大不如前,這幾日都躺在床上下不來,面色更加不好,雙唇白得跟紙一樣,時不時腹痛,還是吐得厲害,連着三日東西都沒吃幾口。問他什麼病他也不說,弄得周儀連抓藥都沒法給他抓。
周儀自己倒是還好,除了胳膊上的傷口深了些,好在傷的是左臂,右手還能寫寫畫畫,這幾日靠着給村民寫幾封書信、給村裡的學塾抄幾本教材,好歹換些銀錢糊口,不至于混得連飯都沒得吃。
裹好傷口,周儀把左邊的衣袖套上,邊說:“我跟隔壁趙叔說好了,明日搭他的車去一趟鎮上,一是打探些消息,二是替你請個大夫來。”他看向夏京的目光中不掩憂色,“再這樣下去,你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夏京眸光一閃,移開視線望向燭影搖曳下的斑駁屋頂,薄被裡的手搭在一直隐痛的小腹上:“不必了,我這病……這裡的大夫是沒法治的,還是等夏川和柳大夫他們找過來吧。”
周儀擰眉,前日張常山說的話言猶在耳,今日夏京又是這副樣子,他難免有些浮躁:“你要是不想活了趁早明說,多少人掙紮在生死線上想盡辦法都活不了,你再看看你自己,可别不識好歹。”
夏京沉默,但現如今他又着實不想與周儀吵,索性翻了個身背對周儀,縮在薄被裡仍是不說話。
周儀拿眼觑他後腦勺:“我今日替你洗衣時,瞧見你裡褲上染了血迹。”
薄被裡的夏京肉眼可見地一顫,卻依然沒有反應。
他不肯明說,周儀能有什麼辦法,也不是沒有趁他熟睡之際替他把過脈,許是醫術不精,又缺乏實踐經驗,也實在看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病症。
如此,周儀也隻能長歎一聲,盤算着不管他答不答應,明日這大夫肯定是要請回來的,而後替他滅了燭火,起身回了自己房裡。
他并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在燭火下繼續昨夜未寫完的戲本子,寫完了明日正好拿去鎮上的戲班子裡換錢,想不到此次他“蘭中君子”的筆名重出江湖,竟是為了糊口。
雖說他和夏京在許多地方都留有暗樁,趙莊這種小地方卻是沒有的,托人送出的信件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回音,他得多存些銀錢才能以備不時之需。
同時他也暗自提醒自己,往後身上總要多備些銀錢,萬一出了狀況,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被動。
那夜事出突然,夏京匆匆套上衣裳往外走,身上什麼都沒有帶,而他自己,雖還有些散碎銀兩,初來時置辦被褥、燭火等日常用品也都花完了。
房子已經是村民免費提供,他總不能什麼都靠旁人接濟,他有手有腳能寫會畫,賺點銀錢糊口總還做得到,因想着要替夏京看病,這兩日才抽空寫了個戲本子去賣,結果對方還不領情!
周儀約摸亥時才完成戲本子上床睡覺,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忽聽得好像有個聲音在喊他……
“周大人”、“周儀”、“周仲常”……
他猛地驚醒,才發覺确實有人在喊他,而且那人還是來他房裡喊他的,桌上的燭火已經點燃,燭光下,夏京那張煞白的面孔上盛滿了恐懼。
周儀趕緊起身,抓住他肩膀問:“怎麼回事,出什麼事兒了?”
夏京緊緊咬住下唇,眼神飄忽,仿佛是難以啟齒一般,但他猶豫片刻還是說了:“我……我下面流血了,你去替我抓藥,十三……十三太保,”末了還添了一句,“不許請大夫。”
十三太保!
如此大名鼎鼎的方子,周儀想不知道都難。
這之後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把夏京送回房間,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連夜把隔壁趙叔的門敲響,托他立刻帶自己出發快馬加鞭趕去鎮上。
等他有種真實感的時候,已經是那日巳時看着夏京喝下安胎藥,将下面的血止住,也暫時将這胎保住的時候了。
好在村子離鎮上不是很遠,隻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否則,夏京……以及他肚子裡的孩子,恐怕兇多吉少,禍福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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