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你。”
之後的日子,周則彥又去了趟法國出差,留林一玫在公寓,她累得慌,哪裡也沒有去,有時間都在睡覺。
過了一段醉生夢死的奢靡生活,很快便到了春節,今年過年林一玫留在了南城,她當天給柳賓元打了電話拜年,要他和師母注意身體。
一家人在除夕夜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團圓飯,這時候周榆槿想趁這個機會和沈霓君說一下自己和老師的事,被林一玫攔了下來。
“大過年的,你确定嗎?”林一玫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她也存了私心,希望這個春節可以安穩度過,“等年過了再說吧。”
“可是……”
周榆槿剛想說些什麼,兩人的對話被沈霓君捕捉到,沈霓君扯了扯唇角,像是心中有數般,暗示道:“别讓我再除夕夜收拾你。”
周榆槿吓得合上嘴,不敢再提。
林一玫也被吓得不輕。
飯後,林一玫吃撐了,決定不看春晚了,拉着周則彥出去散步。
除夕夜路上格外幽靜,有一部分原因是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關系,還有便是阖家歡樂的日子,所有人在聚在一起看春晚。
林一玫腳步很慢,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看着天空閃爍的星,說起許多往事來。
“我讀大學那會兒,每年過年沒地方去,就留在寝室。就連管理員阿姨都回家了,我還在,自己一個人一包泡面,想着大過年的,就給自己加了點牛肉。”
“也不是因為窮和沒錢,隻是寝室就那個條件,大功率電器什麼的用不上,隻能做一些簡單的。而且我手藝真不行,做飯簡直是為難我自己,還不如下樓做一百個俯卧撐呢。”
“直到後來,我遇見了我師父,他帶我回他家過年,我才有了家的感覺。”林一玫說,“舅舅雖然待我很好,但他畢竟沒有結過婚,有過孩子,隻知道給我錢,做一些他以為的付出,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到底需要什麼。”
“而你表現得和舅舅無異,所以我那時候清楚的知道我愛你,卻也害怕你這個花花公子,哪裡懂的什麼是愛。索性那時候跑了,有心虛,更多的是怕你說出輕浮的話,讓我徹底斷了對你的念想。”
“玫玫,對不起。”周則彥牽住林一玫的手,才發現她的指尖微微冰涼,他握得緊了些,“是我的問題。”
“不是,我沒有要怪你。”林一玫笑了笑,輕聲道,“我說這些,就是想到了,我想告訴你,或許我想過離開你,可那些不愛你的話,都是我編過最差勁的謊言。”
周則彥不再作聲,隻是将林一玫擁入懷中,許久未動。
沉吟片刻,這夜的晚風中,他的聲音和風一樣讓人清醒。
“我愛你。”
……
再次見到裴家人,是林一玫陪周榆槿去參加的一個好友許悠微的生日宴會,原本和林一玫沒有多大關系,因為她早已脫離了南城的圈子。
可周榆槿不同,上次她在多倫多辦畫展,遇上了難題,碰巧許悠微在,便随手幫了她的忙。
要說熟悉,也不過點頭之交,但許悠微邀請,無論其目的如何,周榆槿都沒有不确去的道理。
周榆槿不喜歡和那些喜歡恭維奉承的人待在一起,又怕會無聊,就軟磨硬泡地讓林一玫同她一塊去。
林一玫閑着,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她滿臉無奈,冷冷道:“我隻負責站着。”
“不要,你得負責給我解悶。”周榆态度強硬,“我可是你男朋友的雙胞胎姐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你也就會拿這說事。”林一玫扶額,“這理由哪裡有用?”
“我不管嘛,你必須陪我去,就算你不承認我是姐姐,我也好歹是你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呀。你忘了嗎?當初是誰幫你抓逃課的周則彥,是誰……”
“你跟誰學的啊。”林一玫打斷,對周榆槿徹底無語,“還打感情牌。”
林一玫拗不過周榆槿,隻好陪她一起去生日會。
當天,林一玫随便挑了件沒穿過的晚禮服,顔色偏素了些,并不華麗。她一向喜歡紅色,可畢竟許悠微才是當天的主角,她穿的太過豔麗,反而顯得在搶風頭。
生日會來的大多都是南城名貴的公子小姐,同林一玫打招呼的,有的她眼熟,有的壓根就沒印象。
周榆槿靠在林一玫耳邊,低聲說:“難得啊,還有人會搭理你。”
林一玫附和道:“我倒是沒想到。”
畢竟林一玫離開多年,原本就不和諧的同學關系,如今見了壓根沒有打招呼的必要,想來也是靠着周則彥的面子。
中途周榆槿被喊去觀賞許悠微父親送她的生日禮物,一件高級定制的公主裙,意味一輩子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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