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沒有書站在教室後面的時候,其實我沒有太多的羞愧感,因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嗯,更合适的說法是,我是一個差生,隻不過是一個老師不那麼讨厭的差生罷了。
我看着早上8點17分的太陽,低頭看了看我9分長的褲子陷入了沉思。。。。。
我叫方向,今年15歲,至少目前辜負了這個名字,沒有任何方向。
4歲的時候父母離異,因為誰要孩子房子歸誰的原則,我父親積極争取到了我的撫養權,雖然離婚的理由是因為他被剛回家的我跟我媽媽捉奸在床,并且不知悔改的回家用鐵鍊毆打我媽媽
在一個教師節的日子,托兒所下午放假半天,可我确在收發室的屋子裡愉快的跟大爺看電視看到了正常放學的時間,然後我的小姨把我接回家,在路上,我小姨問我,如果爸爸媽媽分開了我跟誰走,我說我跟誰都行邊說,還邊在後座上玩弄着小姨剛給我買的風車。
等我到家後,媽媽已經不在家了,她隻拿走了她的衣服,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帶走,當時我不懂,隻知道爸爸媽媽又吵架了,可是這種事情我早就習慣了啊!?我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把家裡所有鋒利的東西藏在自己的床下後再去睡覺了,隻因為他們吵架被我聽見了,我怕爸爸用這些東西傷害媽媽。。。
過了沒2天,爸爸就帶回了一個女人,當天晚上我還是睡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到半夜,聽見邊上有兩個人在嗯嗯啊啊的發出聲音,我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問怎麼了,爸爸光着身子來到我身邊跟我說沒事兒,繼續睡吧,我“嗯”了一聲就躺下了,從這天以後的一段日子裡,我基本每天都能聽見這種聲音,隻是每次跟爸爸睡在一起的女人都不一樣罷了
大概過了半年的時間,因為我記得媽媽走後,我還去爺爺家過了一個年,然後天氣變暖了,我就被爸爸送去了一個偏遠的農村的一個老奶奶的家裡,爸爸說這個老奶奶是我的姨奶,我就叫了聲“姨奶好”姨奶好像不是很待見我,也沒回話,隐約記得她隻在我爸爸給了她100元錢并答應每個月都給100元時滿臉都笑出了褶子,然後熱情的拉着我的手說“放心吧,孩子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就是這每月的100元和這放心把孩子交給我的這相互的承諾,我被留下了,媽媽走了,爸爸也走了。
但是我在農村的記憶卻意外的開心!!
夏天是最開心的季節,每天就是漫山遍野的跑!!!下河抓魚,别人家偷雞蛋,鵝蛋,鴨蛋。上山摘果子,因為某棵樹的果子多,我還會拿着石頭,坐在樹上,邊吃邊吓唬别人,誰敢上來跟我搶我就砸誰!
因為想吃肉,就把小雞仔故意攆到做飯燒火的竈台裡,就說是小雞自己不小心進去的,然後怕浪費就吃了
等後來實在沒有小雞了,就站在院子裡抓蜻蜓,抓一天,能抓350隻,然後用繩子從胸口給它們串在一起,這樣它們也不死,還因為都在一根繩子上也都跑不掉,等想吃的時候就拿下來幾隻,烤着吃
再就是偷玉米,偷土豆。
在農村的日子,姨奶基本不給我做飯,我都是到飯點就站在村子的最高處,看誰家煙囪冒煙我就去誰家有啥吃啥
其實在農村最難過的就是冬天,有一次冬天抓魚掉進過冰窟窿,好在水不深,就是一身破舊的棉襖棉褲都濕透了,走回姨奶的小破房子的時候,渾身的衣服都凍硬了,走路上的時候關節就不能回彎了就那麼一晃一晃的走着但是還覺得挺好玩,其實現在也覺得挺搞笑的。
到家躺在燒的不是很熱的炕上,一動不動,等衣服軟一點了就趕緊脫了個精光,蓋上有點髒的大棉被就睡覺了,小時候身體是真的好,就這樣都不生病。啥也不耽誤。
冬天山上的水果也沒有了,吃的都是姨奶夏天時候放在地窖裡面的,到冬天拿出來看着都黑了,用刀慢慢的切,切刀白色的地方就換地方繼續切,把黑色的都切掉,剩下的也就是蘋果核周圍能有一圈沒變黑的,2扣就啃沒了。。。一天還隻讓我吃一個,這件事是我記憶中為數不多不開心的事兒。
就這樣一直開開心心的直到好像是我6歲的時候了吧,村裡說小孩不能不上學,現在回憶應該是國家掃文盲,我就也順理成章的去村裡新成立的幼兒園上學了,因為班裡其他孩子都比我小,所以我就還當了班長。這事我這輩子當的最大的官
在農村幼兒園我沒啥印象了,隻記得一件事,下課不敢去陽光下,因為出汗流下倆的都是黑色的汗水,就會把我為數不多幹淨的衣服弄髒。所以我都是站在陰影的地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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