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當劍臣終于确定不遠處四目人影不是鬼後,遂開口詢問對方名姓來曆,可卻無人答複。
又是數日後,那四目人影許是覺得無聊了,又或許是看劍臣順眼了,才開口回答劍臣幾日前所問的問題,并略微介紹了自己。
原來,這一男一女竟同用一體,而且不是人,是隻妖獸,本體名為牝牡骊黃,還是四階,已可化形,境界等同于人族知命境道者。不過牝牡骊黃本體什麼樣,馬老鬼卻并沒回答劍臣。
“入踟躇先前還對我說過,在白石山中遇到的四足白睛鴉就是雌雄同體,沒想到這會跟前就真看到了一隻更強大的。修道界不是很大麼,怎淨是些雌雄同體。我還有沒有機會,出去見識見識。”劍臣暗思歎息。
······
“别聽他們胡扯。”“老娘腿都沒了,早痛改前非了。”
馬老鬼之聲極為虛弱,好似在忍受着巨大疼痛。
劍臣聽這兩句話不似作僞,面上方有了血色,向前爬了一段距離,主動喊起“馬婆婆”。話方出口,馬老鬼黑首男面便說叫馬爺爺。黃首女面頓時不樂意了,說讓叫馬姐姐。吵了好一會,許是真的沒氣力,方才漸漸沒了聲息。劍臣又向前爬了一段距離,恭聲道了句“馬前輩”。
“小子不懷好意。”“早聽出來了。”
劍臣如實道:“晚輩怎敢,晚輩隻想知道如何從這裡出去。”
“這好說。”“你隻要能打得過看門人,就可以走出去了。”
“可栅欄都摸不得,嘿嘿···”“還能被鬼吓暈,老娘真鬼也不知打散了幾個。”
劍臣頹喪好久,又問:“看門人什麼境界?”
“哈哈。”“星宿幻影,你說什麼境界。”
“知命境!”
“咦?”“小子有些見識呀,先前怎那般不堪?”
······
獄外日換日落,牢房中昏黑不變,劍臣早不能分辨天色,更不知已過了多少時日。一日,馬老鬼渾身顫抖個不停,痛得厲害,忍不住喊劍臣靠上來,幫自己一把。劍臣害怕,料不準馬老鬼是何居心,不敢上前。
“我要想殺你,張張口罷了,還能等到今日?”“快來幫婆婆一把,鑽的厲害。”
“前輩怎麼了?”
劍臣問過之後,黑暗裡無人應答,腦子裡反卻起了聲響。
“我後背上妖星蟲鑽的緊。”“幫我拉出來,等有人來了再放回去。”
“前輩如何不自己施法逼出?”劍臣追問。
“妖力被雲平子禁了。”“否則會求你幫忙?”
劍臣遲疑半晌,方釋懷想道,既然早晚難逃一死,那早死也是解脫,遂拖着傷軀爬向了馬老鬼。靠近後,方看清馬老鬼雖枯瘦如柴,雙腿皆被斬斷,但一副骨架寬闊無比,頓時憐憫之心大起;拖動傷軀挪至馬老鬼身後時,果見一條一寸星光正在馬老鬼脊柱上來回竄動,于是開口問:“前輩,這星光就是···”
“小點聲,不要說出‘妖星蟲’三個字。”“怕什麼,是禍躲不過。”
半晌後,一番交流下,馬老鬼才發現劍臣連天竅都沒開。
“天殺的,元力都沒,怎麼能進這牢獄?”“難道真是送過來作口糧的?”
“不會勾星術,怎麼取?”“嘿嘿,不會勾星術,将陰陽爆星訣略改改,不也行嘛。”
“好主意。”“小子,閉眼甯神,我傳你一門妖元法訣。”
馬老鬼雙首一番淡淡交流後,便徹底息了聲,以秘法打入劍臣腦中一套口訣。對此,牢廊裡咒罵聲忽又響了起來。
“活該你馬老鬼被雲平子抽筋剝骨,拿去煉藥,小氣樣。”
“說得極是,活不了幾年了。”
“嘿嘿,活該,誰讓人家是天下無二的遠古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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