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裡亞握着她的小手,能感覺到她回憶時殘留的些微顫抖。他想起那個差點擊中妹妹的魔咒,感覺憤怒仍分毫不減地湧上心頭。但他沒有表露出來。
“我也不知道,感覺這個目标也很遙遠呢。”小姑娘又放空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确定起來。
法裡亞卻突然笑了,深邃的海藍色眼眸瞬間碧波蕩漾——他的眼睛形狀和阿納斯塔西娅很相似,隻是眼尾沒那麼挑,瞳孔顔色也更深,但那種魔力,見過兄妹兩人的,都會說它們一樣奪人心魄。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我們家來了一隻受傷的小貓嗎,它長得很奇怪,臉上有兩條白白的眉毛——對,就像南希。”
阿納斯塔西娅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她已經完全忘記了。
但法裡亞記得很清楚,哪怕他那時候也不大,“當時你才三四歲,正在花園裡玩秋千,我就在旁邊陪着你。”
“那隻小貓徑直朝你走來,她後腿受傷了,一直在流血。我們都看到了,我第一時間想去找媽媽,而你從秋千上跳下來,跪坐在地上。”
“我和媽媽一起出來的時候,那隻小貓已經趴在你腿上了——而你在哭。你還記得嗎?你一遍一遍的摸他的後背,看到我們,你擡起頭問媽媽,‘可以讓他不那麼痛苦嗎,我可以做到嗎媽媽’?”
“後來那隻小貓被媽媽治好了——你一直守在旁邊,給他喂食物和水,給他哼歌哄他睡覺。傷好了之後他就走了,走之前還給你叼了一隻老鼠放在門口做謝禮,把媽媽吓了好大一跳。”法裡亞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來。
“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的小西娅,有這個世界上最好,最溫柔的心。”他看着妹妹,就像看着自己明亮的小月亮,帶着永恒、平靜的愛意。
阿納斯塔西娅眨了眨眼,一滴眼淚被眨落下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哭了,“可是,可是我都忘記了。”
“我記得,還有爸爸媽媽,那隻小貓,花園裡所有的矢車菊,那天的微風,還有秋千,都記得。”法裡亞給妹妹抹掉眼淚。
小姑娘低頭,有淚珠仍盈在眼睫上,“我真的可以嗎,法裡亞?”
法裡亞笑着,“當然了,西娅——如果你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我相信龐弗雷夫人一定很願意幫助你的不是嗎?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對任何一個走進醫療翼的小巫師那麼好過。”
見她仍是帶淚,做哥哥的又去逗她,“所以——或許我們家真的會出一個很不錯的治療師呢。相信我西娅,會有很多人上趕着找你治療的。”
“他們還會為了誰能先給你治療互相大打出手。”傻哥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一時間被想象出來的臭男人們氣得龇牙咧嘴。
小姑娘猶豫了一會兒還要不要哭,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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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納斯塔西娅把去霍格莫德的申請給爸爸簽名時,收獲了父母兩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最後還是裡維拉夫人隐晦地問了出來,“西娅會和誰一起去霍格莫德呢?”
阿納斯塔西娅疑惑,“當然是和露絲她們——怎麼了嗎媽媽?”
大人們對視了一眼,裡維拉夫人說,“不,我隻是想起你哥哥當時約了一個女孩子一起去霍格莫德,我們當時都以為……”話還沒說完,法裡亞正從後面經過,很無奈地喊了一聲,“嘿媽媽……”
裡維拉夫人做舉手投降狀示意自己不會再說,等法裡亞走遠了,她又轉過頭來小小聲問女兒,“寶貝,你哥哥在學校真的沒有别的情況了嗎?”
阿納斯塔西娅控制了自己猶豫的時間,很堅定地搖搖頭,“沒有——他整個五年級都在準備O.W.Ls呢。”
裡維拉夫婦對望了一眼,最後由父親總結了這個話題,“好吧,那我們就靜候緣分吧,不着急。”
阿納斯塔西娅隔幾天就會收到朋友的來信。其中莉莉的一次來信中說到詹姆不知道從哪裡還是弄來了她家的地址,貓頭鷹給她捎來了一大卷羊皮紙,可把貓頭鷹累得夠嗆。
信裡詹姆邀請莉莉一起去霍格莫德,結果莉莉還是隻回了一個“不”字,拒絕地非常徹底,也不知道詹姆收到信會是什麼反應。
阿納斯塔西娅感慨了一下這兩個人的相處日常,又拆開小天狼星寄來的信。信有好幾段,墨迹深淺不一,看得出來是分時候寫的。
他的字很好看——雖然這麼說他可能不太高興,但是就字體來說,還蠻斯萊特林的。阿納斯塔西娅拿着信,突然這麼想到。
“家裡仍不太平……為了拿到去霍格莫德的申請許可的簽名,我假期乖得不得了,我母親幾乎以為我要蟄伏着搞一件大事……每天就像攝魂怪盯犯人一樣盯着我。但她總算不查我的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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