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寅雙聽了,不由不服地一噘嘴——明明是她最先發現那些人是人販子的好不好!花掌櫃倒不曾注意到小老虎的這點别扭,她正在闆牙娘的暗示下,向那些女眷們示着好。闆牙娘向花掌櫃使着眼色小聲道:“以後你得在鎮子上常住,得跟這些人打好了交道。”又道,“你可不許犯你的渾脾氣!”說着,便和闆牙奶奶應承着那些鄰居們,一邊帶着花掌櫃從巷子裡出去,跟那些女眷們“應酬”去了。雷寅雙扭頭看看姚爺爺那兒圍着的一圈,再看看巷子外面花掌櫃那裡圍着的一圈,心下一陣猶豫。她既想聽抓人販子的經過,又想聽聽鎮上的女人們怎麼“盤問”花掌櫃,一時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才好。正這時,三姐忽然一推她的肩,在她耳旁小聲道:“選一個。你是去聽我爺爺那邊,還是聽外面?”雷寅雙立時明白,原來三姐也好奇着兩邊。她略一猶豫,便轉身跟在花掌櫃她們的身後,出了鴨腳巷——比起人販子,她到底還是更關心自己會不會成為苦命的小白菜。☆、·報恩記雷寅雙自小便在這鎮子上長大,自然深知這鎮上女人們盤問人的技巧和本領——簡直堪比鞑子統治時期,那狄朝養着的鷹犬密探!隻要她們有心,幾乎沒有她們盤問不出來的秘密。便是你一心想要藏着的,比如三歲時不小心尿了床之類的隐秘事,她們都能給你一點一點地誘供出來——這可是雷寅雙親身經曆過的徹骨之痛!而,這一回,鎮上的女人們卻是棋逢對手了。要知道,那花掌櫃可是由闆牙娘和闆牙奶奶領着的。不管她們是直接盤問,還是設着圈套的巧妙探問,都叫那二位常年跟鎮上女人們打交道的王家婆媳,給四兩撥千金地撥到了一邊。因此,一時間,雷寅雙竟沒能聽到一點兒勁爆的消息。好在便是從花掌櫃這邊不能直接聽到什麼,從别人那裡怕還是能打聽到一些消息的。而除了圍着花掌櫃和闆牙娘、闆牙奶奶的這一圈人之外,不遠處,跟闆牙奶奶堪稱“閨蜜”的陳大奶奶身邊也圍了一圈人小鎮上的人總是這樣,凡是比别人知道得多一點什麼,一個個便以為自己成了“半仙”,總忍不住要向旁人炫耀一番自己知道别人還不知道(或者自以為别人還不知道)的事情。這會兒圍不到花掌櫃身邊的女人們,便都和雷寅雙一樣,打起了“曲線”的主意,紛紛湊到陳大奶奶那裡,打算聽一聽這二手的消息。雷寅雙擠進人堆裡時,陳大奶奶正故作神秘地壓着聲音小聲道:“你們也都知道的,當年闆牙他爺爺為逃鞑子的壯丁,帶着闆牙奶奶從咱鎮子逃走的事。聽闆牙奶奶說,那個花掌櫃啊,就是他們在逃跑的路上認識的……”“不對啊,”一個小媳婦道,“闆牙奶奶都多大年紀了,那個花掌櫃才多大年紀?那他們認識的時候,這花掌櫃應該還是個吃奶的娃娃了……”“什麼呀!”另一個小媳婦自以為知道答案,便不客氣地拿肩一頂那個小媳婦,道:“算算闆牙他們一家回來,一共也不過才六七年的時間,誰又告訴你,這花掌櫃是他們才剛逃出去的時候認得的?不定是後來才認識的!”“還真是!”陳大奶奶道,“聽說是他們住在原州的時候的鄰居。後來天下大亂,他們那裡天天打仗,闆牙奶奶一家沒法子,隻好繼續往安全點的地方逃。然後兩家人就不知道彼此的消息了。唉,”她歎了口氣,“那些年死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誰也不知道今兒能不能活到明兒,能隔着這麼久重又聚到一處,也算是緣分了。”“可她怎麼到咱們鎮子上落了戶?”一個婦人問道,“她幹嘛不回原籍?”“不是說了嘛,”那個自以為自己比誰都聰明的小媳婦又攔下那個婦人的話頭,搶着道:“不是說她是寡婦失業的嗎?想來定是家鄉沒人了,這才來投奔了闆牙一家。怎麼說闆牙他爹可是在衙門裡做事的,她一個寡婦人家,立業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有闆牙爹看着,至少那些地痞流氓不敢上門來騷擾的……”“诶?”忽然,一個婦人小聲道:“我聽說,當年闆牙爺爺死後,闆牙奶奶是帶着闆牙爹到處要飯,才好不容易把闆牙爹拉扯成人的。這麼說起來,不定這個花掌櫃家裡當年曾對闆牙奶奶有過‘一飯之恩’,所以如今王家才對她那麼盡心。你看,這盤客棧的事,竟沒見這花掌櫃來過一次,從頭到尾都是闆牙爹和姚醫還有雷大錘這三個人一手辦的。”——顯見着這鎮上衆人間,想像力豐富的,不止雷寅雙一個。這不,眨眼間竟給花掌櫃和王家編出一套《報恩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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