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打量着屋内僅有的幾件家具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人聲。他扭過頭去,便隔着窗戶看到,三姐和小靜還有闆牙過來了。“雷爹爹,雙雙,”小靜叫道:“我娘叫我們來幫你們呢。”說着,幾個人全都進了西廂。一進門,幾人便看到雷寅雙站在那竹床上,伸着兩條胳膊幫她爹支楞着一個大木箱的箱蓋子。雷爹爹則一件件地往那木箱子裡塞着過冬的衣物。見他們進來,雷寅雙驚奇道:“你們怎麼來了?今兒不上課了?”因交不起私塾的束脩,三家孩子全都跟着姚爺爺在讀書。而因要安置小兔,小老虎則向姚爺爺那裡報了假的。三姐道:“我爺爺說,叫我們先來幫你。”又道,“你别以為你今兒能躲懶了,便是今兒不講新課,你昨兒的作業可寫完了?!”沒呢……小老虎不由洩氣地噘着嘴,沖她那低頭悶笑的爹做了個鬼臉。闆牙的眼往屋裡找了一圈,回頭問着雷寅雙:“小兔呢?”“我屋裡呢。”闆牙聽了,轉身就出了西廂。三姐和小靜則站在那裡,看着雷爹爹就那麼胡亂地将冬天的棉衣卷成一團,往那衣箱裡塞着。三姐才剛要張嘴說,這樣收衣裳是不對的,卻被小靜拉了一把。二人對着眼時,那父女兩個已經使着一身蠻力,硬是将那合不攏的箱蓋子壓嚴實了。于是小靜對雷爹爹笑道:“我爹爹和姚爺爺都在我家等着您呢,您趕緊去吧,這裡交給我們好了。”雷大錘回頭看看西廂,見隻剩下一些零碎物件需要收拾了,便笑着應了,轉身去廚房裡提了他的那套行頭出了院子。不一會兒,幾個孩子便聽到隔壁院子裡傳來三個家主相互打着招呼的聲音,然後那三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出了鴨腳巷。虎爹走後,雷寅雙從竹床上跳下來,抱着床半舊的床單對小靜和三姐道:“其他零碎我來收拾就好,咱們先把這床鋪了。”三姐立時沖她一翻眼,伸出一根手指往那床沿上抹了一下,然後将那沾着灰的手指杵到雷寅雙的眼前,道:“都髒成這樣了,怎麼鋪床單?!”又道,“平常你是怎麼打掃的?!”“這還用說?!”小靜卷着衣袖道:“定然是把看得到的地方胡亂抹一通,那看不到的地方就放着不管了呗。”她不顧雷寅雙的抗議,過去将那父女倆好不容易合攏的衣箱蓋子重又推開,一邊疊着被這父女倆弄得一團糟的冬衣,一邊頭也不回地教訓着雷寅雙道:“我說你好歹也是個女孩兒,你爹不會收拾,你倒也學着做點家務活呀!瞧瞧這亂的,難怪我奶奶說,你需要個後娘了!”雷寅雙立刻不高興地拉長了臉,道:“我爹娶老婆,難道就是為了叫她侍候我們父女倆的?!”“男人娶女人,可不就是為了有人侍候的?”小靜奇道,“以你的意思,那男人為什麼要娶個老婆?!”對于這個問題,雷寅雙覺得她有話要說,偏她腦子裡轉着的念頭,就跟前一晚做的夢似的,隻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叫她說不出個大概來。她張了張嘴,最後撇着嘴道:“反正誰要是為了想我侍候他才娶我,我定然先揍死他!”三姐“噗哧”一聲笑了,挽着衣袖道:“聽聽聽聽,你倆都在說什麼呀!你倆的歲數加在一起,不過才夠嫁人的年紀而已,偏就已經把嫁人二字挂在嘴邊上了。也不怕人聽了笑話!”女孩子們一邊打掃一邊閑聊時,闆牙則在東廂裡,雙手撐着床沿邊上,探頭瞪着小兔江葦青。他那長着幾點俏皮雀斑的鼻尖,幾乎都要蹭到小兔江葦青的鼻尖上了。江葦青不知他的用意,便微微往後撤着身子,看着鼻尖前的那幾點雀斑猛眨着眼。闆牙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撇着嘴道:“也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啊!不同樣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嘛!也沒看出來你比我好看到哪裡啊!”這倒是實話。雖然闆牙爹和闆牙娘,包括闆牙奶奶,長得都是那種丢進人堆裡就再找不着的普通相貌,偏闆牙姐弟兩個都會長,竟全都挑着父母最漂亮的地方長着。便是闆牙的鼻子上面長着幾點可笑的雀斑,卻仍然可以算是個俊朗的小男生——看着特别健康陽光的那種。而闆牙之所以糾結着小兔的相貌,卻是因為,小老虎把小兔子背走後,他便聽到他奶奶跟他娘一邊收拾着飯桌子一邊議論着什麼“那孩子生得真好”,“一看就是個好脾氣”之類的贊譽,連他姐姐小靜也在一旁附和着說什麼“又乖巧又懂事”,包括一向對人挑剔的三姐都免為其難地給了那孩子一句“看着一臉聰明相”的評語,這不禁叫鴨腳巷裡唯一的男孩闆牙深感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所以他才特意跑來向小兔示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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