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對于跟我上過床的男人,總是保持一種容忍的禮貌。所以,這種語氣的話我是第一次對關亞澤說出來。猛然間的錯愕讓男人微微呆滞地看着我。我聳聳肩,摸出來一支煙點上,“關亞澤,你對祈封真的能如此坦然?你有沒有想過,刀片割裂腕部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建議你下次試試看,但是别在我面前……啊~沒關系,即便你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再次被引發自閉症。”我說話一向溫和,但是不代表我不會說尖刻話,連日來的勞累和之前和祈封的見面,讓我面對着關亞澤時不自覺地愈發刻薄起來。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說話的我,關亞澤仍然沉默地看着我。深深吸了一口煙後,我再次張口說話,袅袅的煙霧伴随着話語一起說出,“其實,關亞澤,你當時沒有必要那麼煞費苦心的,因為祈封已經作出了離開我的決定。你以為是自己的介入才促使‘那樣的男人’離開了我?不是這樣的……”我伸出食指沖他悠閑地晃了晃,“你隻是讓他離開我這個事實變得血腥和慘烈而已。”過去的事情,孰是孰非現在判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知道,在祈封的事兒中,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為什麼一定要以那樣一種慘烈的方式結束?封封一直是個溫柔的人,他在我面前自始自終沒有提及到關亞澤的一個字。可是,這不代表着他不介意,也不代表着我不介意。原本是我和祈封之間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他插進來指手畫腳?更别提那句——“林洛見,你是我的。”不是,我是我的。指尖的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掐滅它在煙灰缸裡以後,我平複了心情,陳懇地問他,“關亞澤,你喜歡我嗎?”他點了點頭,說,“喜歡。”我又去摸煙,手指碰到煙盒後停住了動作,“喜歡是嗎?那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做過關心我的舉動?反而一直緻力于我身邊到底有沒有人在——這回事兒?”關亞澤,你的喜歡表現在哪裡?你這個,不叫喜歡,而更像是看到一件自己中意的物品,然後保證它不會被别人擁有。至于這件物品有什麼樣的想法和什麼樣的感受——物品會有自己的感受嗎?大概,這種問題,他自己都沒來得及問自己。我懶得跟他再在感情的問題上糾纏下去,直截了當地對他說:“你知道我來這裡是為了天寰公司。但是,蘇南不是我的情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樣目的明确,做出什麼事情一定要帶着交易的目的。如果,如果你的公司出了問題,你說我會不會這樣子幫你?”還沒等他回答,我站起身向門口走去,“不會,我絕對不會幫你。”手指撥開反鎖的旋鈕,“但是……祈封會。”打開門,轉過頭看着關亞澤,“如果他能幫上你,他一定會!這就是你和他沒法相比的地方。”我頭都不回地轉身離去,“煩請轉告徐總,等他有時間我會再跟他聯系……再見,關亞澤。”門後一直沒有傳來動靜,這些話他有沒有聽進去我懶得去考慮。即便是他對自家舅舅的舉動橫加幹涉外加宣揚我林洛見是一個隻愛男人的同性戀——那又怎樣?我還是我,林洛見。雖然一開始就知道我寫的報道會有很大的影響,但是沒有想到會受到這麼多的關注——因為在業内的人脈外加我這篇稿子寫的的确用心,第二天的各大報紙都以各種形式進行了轉載,大篇幅地探讨企業自主創新和科技研發的道路到底通向哪裡——誰來為這些科研買單?連跑了幾家大型投資公司以後,他們的負責人都表示對招商會很有興趣。我這邊能為天寰公司做的都已經做完了,所以跟莫離打了聲招呼後就回報社報道了。天寰的招商會定在了三天後,我沒打算過去——采訪和報道的事兒交給了周琛,我得好好在家裡補覺養神。所以,當莫離在我剛吃完早飯就打來電話時,我帶了驚奇地問他,“莫寶兒,你怎麼這會兒聯系我?!你們的引資會不是馬上要開始了嗎?”莫離那邊兒的聲音透着焦急,“……1個小時後正式開始,可是蘇南人呢?!”哈?……蘇南……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現在7點40,9點開會?”莫離“嗯”了一聲,“你也知道,咱們這次引資會是為了給引擎開發融資,可是都這會兒了,負責這個項目的蘇南都沒出現!”“……我可不跟你‘咱們’,”我一邊倒牛奶一邊說,“他人不見了去找啊,怎麼來找我要人?”電話那頭的莫離開始咬牙切齒,“林洛見,你給我正經點兒!他是你姘頭,我不找你要人找誰要人?!”一口牛奶被我華麗麗地噴在了木制地闆上,我一邊痛苦地咳嗽一邊報怨,“莫寶,你說你那張嘴……那個……”我頗為不好意地地扭捏了一下,“人家可不是他姘頭的說。”莫離鄙夷地哼了一聲,“少來,别想用膈應人來轉移話題!”帶着被看穿的無奈,我跪在地闆上,一手拿着紙巾擦拭地闆一邊跟莫離說,“别急啊,這事兒你應該去找沈毅梵吧……我最近一直在幫你們跑這個引資會,已然鞠躬盡瘁了,哪兒有時間和精力找蘇南胡混啊?”莫離歎了口氣,“洛見,蘇南自從那天在我們面前離開公司就從來沒有再出現過……手機、家裡的電話都接不通——昨天我和沈毅梵去了他家,物業人員說他幾天都沒回來了。所以才找你問問,是不是跟你在一起……”那天……蘇南的聲音又響起在我耳邊,他平靜到絕望地說:“如果停了引擎開發,我辭職”。沒有憤怒,沒有報怨,隻是陳述的語調。“……洛見?”莫離見我遲遲不回答,在手機那頭喊了我兩聲,“你私下……應該跟他比較熟悉,如果他不回家的話,會在哪兒?”我站起身,遲疑了一下,說,“我去找找吧。”說完,挂了電話就準備出門。我跟他有聯系的地方隻有一處——那張鑰匙卡,那間酒店的房間。蘇南,你在哪兒?在不在那裡?一路飙車到酒店停車場,我帶着忐忑沖到房間門口——鑰匙卡被插進去,指示燈亮了一下。我吸了一口氣,推開房門……撲面而來一股煙味兒。要是擱在平時,我肯定立馬開始涮人。可是,這次,突然覺得這種嗆人的煙味帶了一種安心感。他,在這裡。關上門,我拉開窗簾,推開窗戶。依然屬于清晨的陽光和空氣注入到這間不大的房間中。背對着陽光轉過身,面前的床上,睡着我們一直在找尋的男人——陽光在勾勒出他身形的被子上照射出一圈微小的光暈。室内被扔了一地的煙頭。撫額,服務員一定很痛恨打掃這樣的房間。房間左側的方桌上放着蘇南的筆記本,仍然是開機狀态——可以看到屏幕上是一個裝備精良到卓越的法師,靠在一家酒館門前的門柱上,低頭沉思的樣子。好笑地看着呼呼大睡的男人。我們這幾天都忙翻天了,他居然一個人躲在這裡過小日子。越這麼想心中就越不爽,心中原本對“失意的男人”的同情心和安慰心都在慢慢消減。一把手掀開被子,我伸手握住蘇南的肩膀搖晃,“蘇南,你丫的給我起床!”蘇南悶哼了一聲,伸手摟住我的腰,熟練地一拉一扯外加一個翻身後就成了他暧昧地壓在我身上的姿勢。黑線,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我毫不留情地掐在他肋骨下,指尖轉着用指甲施力。終于成功地把少爺喚回到了清醒模式……蘇南皺着眉,剛剛睜開的眼睛裡還帶着倦意,一隻手摟住我的腰,另一隻手伸進睡衣裡按住我仍然掐得不亦樂乎的手指,摁平展,然後在指甲痕上輕揉。他把臉埋在我肩窩裡,呻吟一聲,“林洛見,你是屬貓的,還是野貓。”我“哼”了一聲,用力推搡着他壓上來越來越重的身體,然後摸出來手機掙紮着給莫離打電話,“……是,找到了……沒問題,我綁架也會把他綁架到會場的。”蘇南從我身上起身,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上身裸露着去倒水喝。我半撐着身體坐起來,“蘇南,這些天都在這裡待着?”“嗯。”男人簡短的應了一句,仰着脖子往嘴裡倒水,一些溢出來的水流順着他的脖頸流到敞開的胸前。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講述這些天的事兒了——難道說:喂!蘇南,我和莫離這兩天為了你們公司跑東跑西,現在基本上搞定了,所以你隻要去參加引資會就好了……我做這些事兒,并不是為了讓他知道。蘇南轉過頭,挑了挑眉,“來找我有事兒?”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剛剛8點過了一點兒,你應該不是為了找我滿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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