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五城方才安定,可亞利奴人退去,滿月人趁機擴大領地,滋擾邊境,我自是要再去一趟,必得将滿月人擊退。”
宋安瑜坐到書案前,向皇帝上書再次領兵出戰北境。
輕飏與吹衣二人滿心無奈的看着。
而宋安瑜也自顧說。
“我不知能撐到何時,待我死後,爵位多是由杭煊承襲,可杭煊年幼,大權若落入秦氏手中,太後一族便在朝堂上更掣肘陛下,我留下這封奏折,請陛下等杭煊成年後再承襲爵位,在此之前由甯瑾暫管王府。”
“可郡主終究是要嫁人的啊。”吹衣擔憂。
宋安瑜擡頭看她,安慰道:“我還會留一封奏折,交給衛央,等我死後,讓他呈給陛下。請陛下賜婚衛央和甯瑾,衛央為父族驅趕,他隻能與甯瑾共留王府,這樣既全了父親當年的承諾,又護住甯瑾,在我死後不受京畿權貴冷眼。”
他到現在還在為宋甯瑾謀劃,輕飏不禁心痛,“王爺,你這樣多的謀劃,為何,不直接告知郡主呢?”
“這就是我要再留一封密信給璟珩的緣由。”宋安瑜催促輕飏研磨,“鎮親王看似淡泊名利,實際恃才倨傲,且為人冷酷,手段殘暴。太子貪色戀權,不堪國之重擔。三殿下才華橫溢卻不是治國之才,五殿下才能卓著,可為人正直,必不會背棄太子,奪取儲位,日後也隻能做一賢臣。八殿下城府頗深,暗地結黨營私,朋扇朝堂,陛下日後必有重懲,九殿下與之乃是一丘之貉。十殿下胸無大志,頭腦簡單也不是做儲君的料。還有一位是賢妃娘娘所出,如今已過繼宗族,隻剩下十四殿下。十四殿下為人方正,智勇雙全,在軍中便頗得人心,有仁君之心。隻有他才能在太平之年,開創盛世。”
“我死後,他必來吊唁,将此信交給他,上面是與宋氏交好,有能力有謀略的正直之臣的名錄,讓他好生用之,秦國日後,必要靠他們得一百年之盛。”宋安瑜字迹未幹,他卻好像将這一生托付萬全了。
“好了,讓天瑞将這封折子送去宮裡。”他把請戰的折子交給吹衣。
吹衣與輕飏依宋安瑜之言行事,可心中郁結已生,心事瞞不住,差點被宋甯瑾發現端倪。
幾日後皇帝準了宋安瑜的折子,不久後宋安瑜再度帶兵出戰北境,一月之内數次深入漠南,勢如破竹,擊潰滿月王庭,俘虜近萬人,自此漠北以南,再無王庭。
宋安瑜自此成為了秦國最赫赫有名的青年将軍。待他歸來之後,宋甯瑾問他還有何處有仗可打?宋安瑜笑着搖頭,說再也不走了,就留在王府陪她。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沈赤華照例給宋安瑜送藥去時,宋杭煊正在宋安瑜書房裡練字,看得宋安瑜将一碗氣味怪異的湯藥喝下,宋杭煊上前去問:“哥哥,你生病了嗎?”
宋安瑜擦了嘴,淡淡說:“有點小風寒,也不礙事。”
沈赤華也在一邊附和,趕緊收好藥碗溜了。
宋杭煊猶自記下,傳午膳的時候,宋甯瑾讓廚房做了竹雞羹湯,要幫宋安瑜盛上時,宋杭煊出聲制止了宋甯瑾:“長姐,哥哥得了風寒,不能喝這個。”
此話一落,長庚和坤靈也看了過來,宋甯瑾緩緩把碗放下,心裡早就有的疑慮被宋杭煊一句話點破。
“沈先生看過了,隻是回來的時候遇見春寒,一時沒有注意。”宋安瑜氣定神閑,不見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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