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沖動總歸不是好事,她也知道不應該以偏概全,但當下的情緒指揮着她将那些話說出口,已經收不回來了。
餘光瞥見有兩三個行人正往這裡走過來。
“我們都冷靜一下吧,别再跟過來了。”季漫星稍稍湊近遊辰,說罷就從對方身旁邁開腳步離開。
這麼多年,她的電話号碼一直沒變過,她一直在等待奇迹的出現,也許哪天還能再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哪怕隻有一瞬間,她也甘之若饴。
如今見到了,她百感交集,隻能痛罵面對遊辰的自己還是心軟了,真正的離别或許就應該不留任何餘地,非要鬧得魚死網破或争得不動聲色為好。
她分辨着路線走回中心廣場,一步三回頭,遊辰還在原地背對着她站着,沒有再追上來。
第五十七章
上次把言子諾甩在身後是在高二下學期一起出門玩的某一天。
那時候,季漫星為了追趕一個與季相思極其相似的女人,從奶茶店一直追到了舊小區,把言子諾和自己的奶茶忘在腦後。
想到這裡,她歎了口氣,把外套拉鍊拉到了領口處,慢慢地走回廣場,以為言子諾會不知所措地到處找她,肯定不會停在原地。
沒想到對方還是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季漫星擡手按了按眉心,若非跑之前聽到了言子諾那聲呼喊,此情此景很容易讓人覺得言子諾已經置身事外。
雖說她跟遊辰之間要處理的是私事,但言子諾現在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吧?
她再次擠進人群,挨個跟路人道歉,站回了原來的位置,轉頭凝視着旁邊鎮定自若的女孩:“言子諾?”
被點名的言子諾微微一顫,如夢初醒般。
她不再像剛才那樣冷靜,扭頭對上季漫星的眼睛,有些錯愕:“漫星,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季漫星抿着嘴唇,還沒回答就打了聲噴嚏,言子諾看着她的眼神一變,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家的方向走。
鑰匙一轉,門就開了,一室黑暗被突然亮起的燈照亮,季漫星皺了皺眉,慢慢地适應着黑夜裡的這道光線,順便把外套脫下。
她身心疲倦,甩下拖鞋就倒在沙發上橫躺着,沉默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你肯定也看到他了。”
言子諾也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一旁的搖椅上,她就站在燈光的中心,垂在耳旁的發絲被勾到耳後,露出那對小花耳環。
季漫星聽到她歎了口氣:“是啊,我還以為你們一時半會回不來,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四年沒見不得如膠似漆?”
這話聽上去不像在開玩笑,卻惹得季漫星暗自發笑。
她側過身,面對着沙發靠背的地方,笑着笑着就把嘴唇抿成了一條曲線:“到現在才出現,我跟他也沒什麼話好說了,跟我沒關系。”
言子諾往前邁了幾步坐在季漫星旁邊,擡手去撫摸季漫星身上穿着的毛衣,抓了抓混雜在一起的絨毛。
她眯起眼,深邃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一切:“真的沒關系嗎?可你喜歡他。”
那毛衣随着話的尾音結束而輕微地抖了一下,言子諾看到季漫星微微睜開眼,眼裡灑滿了落寞和委屈。
季漫星從沒把自己喜歡遊辰這件事告訴任何人,而言子諾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蟲。
她深吸一口氣,彎曲着膝蓋,雙腿緊貼在一起,頸部也彎出了一點弧度,伸手抱緊了雙臂,蜷縮在一團像是一個巨大的、正在孕育中的胚胎。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想讓自己的人生倒退回去、重過一遍。
“喜歡有什麼用?”出乎意料,她沒有嘴硬,“是他自己不要我的,他們都不要我。”
四年來她有哪一刻不是故作堅強地熬過來的?她開始變得淡然、薄情、滿不在乎,可她的心就是明鏡,照出她的敏感、多疑和患得患失。
兩次抛棄早就成了心病,治不好隻能任由病入膏肓。
言子諾深深地看着她,對這個相處了多年的好友心疼不已,隻覺得有一把刀在彼此身上刮來刮去,隻要問題不解決就不得安甯。
擡手撥弄着那柔順的發絲,言子諾認真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跟他談談吧,沒準有誤會呢?”
季漫星的呼吸逐漸變得有些許紊亂,大抵是平衡不了内心矛盾的想法,遊辰出現得太突然,毫無預兆。
憑什麼他可以突然消失又倏地出現?
她搖搖頭,埋頭到雙臂間,投入一片陰影裡,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就像察覺到危險欲逃回洞穴中的鼠兔。
季漫星與遊辰重逢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張夢怡的耳朵裡。
這對任何與季漫星相熟的人而言都是一條罕見的新聞,以至于張夢怡在隔天早晨就敲響了言子諾家的門,就想來看看季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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