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在宋錦城面前素過顔,這大概是一位被包養的情婦的自我修養,可我真的很羨慕董芸的這種坦然,當然她有在宋錦城面前坦然的資本。
見到董芸,完全是在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那是在一個圈内的聚會上,我是宋錦城的女伴,盛裝全妝,誇張地說幾乎每一根頭發絲都打理的在它該在的位置上,我站在宋錦城的身邊,不需要說話,隻要微笑就好。
董芸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她穿的簡單但落落大方,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接過一邊的服務生遞過來的酒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俏皮的和宋錦城眨了眨眼,嘴角帶着他們那個階級心照不宣的笑容,她說:「這個還不錯,有眼光。」
我極力控制自己在那一刻想要蹙起的眉心,忍了又忍,我下意識地擡頭去看宋錦城的臉,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董芸的臉上,帶着深不可測的探究。
探究什麼?
我問你,偶像片看過嗎?偶像片中一般總裁帶着女配參加宴會被女主撞見,當女主強顔歡笑說你們看起來很般配,總裁一臉陰沉地望着女主的臉時他在探究什麼?當然是探究女主有沒有吃醋啊!
可惜董芸是真的灑脫,而宋錦城?他是真的在探究董芸看見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出現時的反應。
不久後我忍不住旁敲側擊他和董芸的關系,開玩笑似真似假的問我是不是該功成身退了,宋錦城也隻是漫不經心的彈彈手中的煙灰,和我不鹹不淡地說:「我們隻是朋友。」
朋友,這真是一個暧昧又正經的詞,它可以籠統的概括你目前無法定義的一切關系,我當時輕輕哦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專心緻志的剝手中的柳橙。
宋錦城喜歡吃柳橙,但他有個毛病,就是不吃刀切的柳橙,一定要人用手剝,一開始的時候我還很惆怅,因為女孩子嘛,喜歡做美美地指甲,剝橙子就不能留太長的指甲了,因為一用力指甲會崩掉,還會染的黃黃的,和宋錦城在一起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留過長指甲了,當初年輕氣盛時還為自己的指甲哀悼過。隻是現在有時候會模模糊糊地想,以後他若是和董芸在一起了,大概是永遠都不需要我再剝柳橙了。
這樣想想,竟然有點小惆怅,所以我又多給他剝了一個。
和我的好朋友墨北說起這件事,她一直嗤之以鼻,認為我是想多了,杞人憂天,她有句經典名言,就是:「商業聯姻能有真感情嗎?那隻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和另一個萬惡的資本主義以婚姻為紐帶的不可靠聯結,比燒成灰燼的紙還薄弱,風一吹就沒了。」
我當時笑笑沒有說話,我一直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比雷達還要準。
我如此的笃定這件事,還是因為有一天暴雨夜。
那時候大概是淩晨兩點多,我迷迷糊糊中被宋錦城的手機鈴聲驚醒,一開始神智并不是特别清醒,等我有意識睜開眼,宋錦城已經坐起來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溫聲對那邊說:「不要慌,慢慢說。」
「你現在在哪裡?」
「沒事,你現在能看見什麼标志性的建築?」
這個房子當時在裝修的時候,宋錦城隻提了一個意見,就是隐私保密性,所以這房子是極其非常的隔音,可是現在,在這滿室的寂靜中,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風雨呼嘯聲,夾雜着慌亂的女聲,像一個重重的棒槌,狠狠地敲在我的腦殼上,嗡嗡作響。
我聽見宋錦城很溫柔的聲音,他說:「芸芸,别怕,等我。」
旁邊的床榻一輕,接着門鎖嘎達一聲,然後我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這屋子隔音效果真的太好了,卧室門一關,我連他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但我閉上眼,能想象到,他順着卧室走廊下樓,經過一樓的客廳,然後拿起車鑰匙,在玄關處換鞋,然後走到地下車庫。我掀開被子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暴雨無聲的撲打在窗戶上,一道雨線順着光潔的窗戶滑落,但是很快被另一道雨線沖刷,我輕輕數123睜開眼,一道車燈從地下車庫開出來,我擡手隔着窗戶摸着那道車燈,眼睛一眨,一行淚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落下來。
後來宋錦城身邊有個嘴碎的朋友有意無意地和我透漏,那晚暴雨風大,董芸的車半路在廣宗路抛錨了。廣宗路有一個特點,就是路況複雜,小道極多,号稱市中心的迷宮,董芸自己都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她慌裡慌張的給宋錦城打電話,等了半個小時,宋錦城就神奇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廣宗路,我默默地念,從我們房子到廣宗路平時至少是四十分鐘的車程,在不知道董芸具體位置的情況下,他半個小時找到她,我情不自禁地想,這真是一段該死的友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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