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用顫抖的聲音求門口放飯的人:“大爺,您行行好吧,我已經三天沒輪到領飯了。”
門口的人白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說道:“小老頭,我這飯可都是定量的,你沒有了,就去和裡面的人搶啊。”說着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剛剛擠在最前面,懷裡揣了十個饅頭的壯漢。
老人哪敢多說,轉身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鋪位。
暗金看了一眼通鋪上衆人冷漠的神情,支着手肘想起身,被趙柘一把拉住,趙柘沖他搖了搖頭。
老人走了回去,看見身邊的阿越因為剛剛扶住自己也沒能拿到吃的。雙手顫巍巍地扶着床鋪。他每次都搶不到食物,阿越都會偷偷的把自己的一部分分給他,他有幾天沒吃飽,阿越就餓了幾天了。老人覺得悲憤至極,轉身撲向門口的人,喊道:”我和你們拼了,這養個牲口還得讓它吃飽呢,你們這麼做簡直喪盡天良。”
門口的人冷笑着,一腳就踹了過去,将老人踹倒在地,罵罵咧咧地說道:“小老頭,我看你就是找死。”說着繼續要一腳踢上去,結果卻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了下來。
老人擡眼一看,聲音帶着哭腔地說道:“阿越——你别管我,讓我死吧。”
踢人的人看了他一眼,說道:“聽見沒,别在這礙事,小心我連你一起打。”
被稱作阿越的男子沒有松開手,緩緩地說道:“您行行好,他身體不好,經不起打。”
“我看你他媽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還不給爺滾一邊去。”說着推搡了一下男子。拿起旁邊的碗就要向老人頭上砸去。
“工頭,這飯吃完了,是不是可以上工了?”角落處的趙柘笑着問道。
放飯的男子眼神不善往趙柘那瞥了一眼,正想說什麼,就聽見院子裡昨日那個灰衣管事的聲音——磨蹭什麼呢,吃個飯這麼長時間,吃快了能噎死啊?
放飯的男子抿了抿嘴,放下了碗,不耐煩地說道:“算你運氣好,快點,吃完了就出來。”說完還白了趙柘一眼,一臉我記住你了的威脅。
太陽還沒出來,隻睡了兩個多時辰的苦工們就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那個一瘸一拐的瘦弱老人也不得不扛起沙袋往堤壩運。但因為早上他的膝蓋受傷了,所以他搬運的速度很慢,麻袋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傾斜,沙子從麻袋裡不斷的漏出來。
監工見狀一個皮鞭就抽了過去,老人一個不支,連帶着麻袋倒了下去,監工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着老人,邊抽邊罵,嘴裡還吆喝着其他人繼續幹活,别管閑事,老頭身體蜷縮着拱成了一個蝦,身體一直在抖。
剛搬了一趟的阿越在返回時看見這個場景,連忙走上前去,擋住了監工的皮鞭。監工氣得更用力地抽打阿越。直到打累了,才轉身回去。
老人已經站不起來了,阿越背着他走到一個石柱子後放下。老人虛弱地聲音說道:“阿越,你别管我了,要不一會放飯監工就不會給你飯了。”
阿越點點頭,起身要離開,就見早上替他說話的那個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後,他眼裡有些疏離,對着趙柘說了一聲謝謝。他的聲音很溫和,還有些沙啞。
趙柘沒看他,也沒說話,走上前去,屈膝蹲了下來,取出懷裡的一個饅頭,遞給了老人。
老人不太能睜開眼睛,他顫抖的手接過饅頭,眼角流下了一行渾濁的眼淚。
趙柘歎了一口氣,問道:“您這膝蓋得馬上治療,别幹了,回家吧。”
老人沒說話。
阿越看着蹲着的趙柘冷冷地說道:“要是能回家,張大叔也不用這麼大歲數還在這幹這種活計。”
趙柘問了一句:“為什麼把命搭這兒都不肯走?”
“你沒仔細看吧,咱們做工時都簽了紙契,不幹滿三個月是不會給工錢的,而且你若逃了被抓回來還要賠償更多的錢。所以很多人即使被打死了,也不敢逃。再說張大叔是被兒子和兒媳送來幹活的,那倆人根本不會管他,他往哪走啊。”阿越嘲諷地說道。
趙柘聽後眼裡閃過一絲冷意,站起身來,看了看阿越,說道:“所以這裡人都把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難得你還心存善意。”
“你不也是。”阿越看了看趙柘。
“我?”趙柘覺得好笑,“我不一樣。”說完轉身離去。
阿越看着趙柘遠去的背影,眼裡充滿探究。
趙柘走了回去,碰見了迎面尋來的暗金,趙柘看了看暗金,輕聲地問道:“我看起來善良嗎?”
暗金有些摸不着頭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趙柘。
趙柘笑了笑,“沒事,幹活吧。”
當天下午,老人就發起了高燒,燒的神智不清,阿越背着老人找灰衣管事,管事嫌棄地看了看,“真晦氣,你離他遠一點,别再給我連帶一個,死沒死,沒死就扔一邊去,死了就直接扔江裡,可别是什麼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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